“對方離得還有段距離,尚不清楚身份,目前還有兄弟在那兒監視,卑職急著回來報信……”士兵回道。
眾人麵色凝重,這前後突然出現了兩隻隊伍,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即便李繼隆神勇,立功心切,也不得不考慮得失,功勞重要,但是小命也重要!若是命丟了,立再大的功勞又有何用!
“報……”就在此時,又有士兵前來彙報。眾人抬眼望去,隻見一群騎士跟在報信士兵身後,緩緩而來。
李繼隆有些納悶,這些騎士看著有些眼生,而且這回他也沒有帶這麼多騎兵前來,這些人到底是何來頭。
待騎士靠近,眾人才看清,這些騎兵都身著宋軍軍服,身材高大,胯下皆是高頭大馬,為首的則是個年輕的宋軍小將,長得人高馬大,身材壯碩,高大的馬匹在他胯下都顯得有些渺小。看他的服飾以及騎的駿馬,軍職應該與李繼隆也不相上下。
“啟稟指揮使,我們在村尾遇到的隊伍,乃是定州城的宋軍,這是他們的指揮使!”士兵向李繼隆彙報道。
“吾乃定州路兵馬都部署田帥麾下,禁軍龍捷左廂第一軍第二指揮,指揮使石保吉,敢問各位兄弟是?”宋軍小將此時已翻身下馬,對眾人拱手問道。見對方也穿著禁軍軍官服飾,他說話也還算客氣。
“在下殿前司禦龍弓箭直指揮使李繼隆,奉命率軍前往定州更戍!這位是武德司麾下親事官都頭,李俊文!也是欲前往定州!”李繼隆很客氣的回道。
“原來都是自家兄弟,失敬失敬!”聽聞對方都是殿前司禁軍,石保吉頓時有些肅然起敬,先前的一絲傲氣也消散無存,收起了心中的輕慢。
三衙禁軍,皆為大宋精銳,尤以殿前司最甚!這英武高大的年輕軍官還是禦龍直的人,那可都是皇帝的貼身侍衛,非身家清白的官宦子弟不得入內。另一位少年更了不得,居然還是武德司的人!武德司的人乃是從大宋禁軍中選拔的精銳,這少年能夠進入武德司,想必定有過人之處,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花花轎子眾人抬,見石保吉如此客氣,李繼隆與李俊文也客氣的回應,一時之間氣氛熱烈。
“二位既然是要去定州,為何會在這滿城出現,這兒可是在定州城東北一百餘裏的地方!”寒暄過後,石保吉疑惑道。
“什麼!”李繼隆與李俊文俱都一愣。
感情自己不僅走偏了方向,而且還走過頭了啊!那指路的老頭忒不是東西,不認識路你瞎指什麼路!這要再走兩天,還真的就走到宋遼邊境去了!再見到這老頭,必定要他好看!不過現在讓他們回去找那個老頭,估計都不一定認得路了。於是李繼隆隻好苦笑著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石保吉。石保吉聞言,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微笑,說道:“二位出來河北,還不了解此地的情況。此處接近邊境,常有契丹探子活動!方才二位所說的老頭,俺前日也見到過,一眼就看出是契丹人安插的探子所扮,那村莊也是契丹探子布下的老窩。那老頭定是見你們穿著宋軍軍服,想要引你們來此處,然後讓契丹蠻子將你們一網打盡!不過不用擔心,俺已將那老頭和那契丹據點都給解決了,算是替二位報了仇!”石保吉邀功道,語氣中有些老鳥嘲笑菜鳥的意思。到底是年輕人,不知道收斂,喜形於色。
“恐怕事情還遠未結束,就在咱們前方不到二十裏的地方,出現了疑似契丹軍隊,估摸著有上萬人之眾!可能就是那該死的老頭招來的!”見石保吉眼中頗有得意之色,李俊文一盆涼水潑了過去。
“什麼!”這回輪到石保吉大吃一驚。他來來回回的兜著圈子,顯得有些心神不寧,最後抬頭問道:“此事可信度有幾成?”
“應該有八九成!如果定州沒有大規模的騎兵的話,俺手底下的人應該不會看錯!”李繼隆與方才趕回來報信的士兵眼神交流過後,回答道。
“李指揮又不是咱們大宋的情況,哪裏來的大規模騎兵!就算有騎兵也不會都在這河北地界!整個定州城,包括我帶來的五百騎兵,滿打滿算也就兩個指揮的兵力!”石保吉苦笑道。
“契丹人來勢洶洶,人數眾多,不如咱們趕緊趕回定州城去吧?”李俊文慫的很,提出了他認為最穩妥的建議。
“此去定州城,尚有一百餘裏,騎兵不停行軍,也得半日有餘才能到達!李指揮手下都是步兵,又帶有輜重,沒有兩日,又豈能趕到定州城!到那時,契丹人的騎兵早就趕上,將你我的人頭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