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進大聲嚷嚷著去喝花酒,李俊文想到家中的兩隻母老虎,本不想去。可黨進等人特意來捧場助陣,如今隻是討頓酒喝,也算是給李俊文接風,今日若不是眾人施壓,李繼盛未必就會這麼快就範,所以於情於理,李俊文也不好推辭不去。
臨行前,李俊文曾打發展無忌先行回驛站複命,可展無忌卻不為所動,一定要跟著李俊文一同前往,李俊文對他這種一根筋的忠誠是既感動又無奈,隻能任他跟隨。
反倒是老道士對這種應酬不甚感興趣,他的嘴如今刁得很,除了李俊文或者是我家酒樓那幫深得李俊文真傳的老娘們廚師做的菜和釀的酒,其他的食物於他來說,都提不起興趣。加上油展無忌保護李俊文,又是和黨進等高官權貴一起鬼混,料想不會出什麼事情,老道士便自行先回了驛站,去找王貴他娘那群老娘們討要吃食去了,李俊文除了目送他的背影,送上兩個中指和一句無聲的問候之外,也是別無他法。
而王繼恩要回宮向趙匡胤複命,便也沒有參與其中,隻剩下黨進、米信、劉知信和趙德昭,以及李俊文展無忌,還有被李俊文叫來湊熱鬧的那兩位上一指揮馬姓文吏。
眾人喝得酒意正酣之時,李俊文提出了自己想在開封開酒樓的想法,黨進和米信當即表態要入股。
“春哥兒,你的手藝,俺老黨是嚐過的,就是官家宮裏的廚子相比,都屁都算不上!當初在房州,你開酒樓,將份子分給了鄭王和那甚大理世子,俺也沒話說!可如今你到了俺的地盤開酒樓,嘿嘿,不分俺老黨一份,可說不過去!俺今天就豁上這當叔叔的老臉不要了,也得從你手裏分一份!”黨進趁著酒意耍無賴道。
“就是就是,這等有好處的事兒,春哥兒你可得照顧著俺們這些當叔叔的!如若不然,俺們到時候就到你酒樓裏白吃白喝,看你撐不撐得住!嘿嘿嘿……”米信也跟著附和道。
李俊文的手藝,他們二人都是嚐過的,別說在這大宋朝,就是放眼全天下,要是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房州的酒樓日進鬥金他們也是有所耳聞的,要不然當初辛文悅之子就不會跑去酒樓鬧事,欲將我家酒樓吞並了。這等買賣,隻賺不賠,傻子才會放過呢,何況黨進個米信這兩個麵帶豬相,心中嘹亮的大老粗。
再者說來,誰會嫌錢多往外推!雖然二人身處高位,也不愁吃穿,但是架不住家大業大,吃喝拉撒都要錢,睡漂亮姑娘也要錢,自然是不會將這種到嘴的肥肉錯過。
“二位叔叔說到哪兒去了,我將此事告訴二位叔叔,正是想拉二位叔叔入夥,一同發財的!”麵對兩個耍無賴的大老粗,他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說的話倒是大實話,想要在開封這藏龍臥虎的地方開酒樓做生意,必然要找靠山!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也就認識那麼幾個人。當然,他最初心中的合作夥伴也不是黨進等人,而是趙匡胤或者趙光義等人,畢竟人家實力不凡,有皇帝做靠山,誰還敢來鬧事!
但是轉念一想,趙家兄弟誌不在此,人家謀的是江山大業,鐵定看不上他這小生意。
而黨進等人卻是趕巧碰上的,與他們合夥也有好處。起碼禁軍高官的身份擺在那兒,誰要是來鬧事之前,也得掂量掂量惹不惹得起這樣的粗人。
加上二人手下眾多,若是入了股,每天為了拍馬屁來消費的手下,不要多,隨便來個十桌八桌,就不愁沒有錢賺!
“春哥兒,某雖與你今日才相識,但卻有種相逢恨晚的感覺,你我如此投緣,此等好事便宜了老黨和老米,自然不可漏了某!要不然,我可要借著上司的名頭,給你穿小鞋的喲,哈哈哈……”劉知信也是人精,有賺錢這等好事,他又豈能錯過,便半開玩笑的和李俊文說道。
“劉大人說笑了,我李俊文又豈是那種吃獨食的小人!有錢大家一起賺嘛,哈哈,錢嘛,賺不完的……”李俊文也不拒絕,劉知信想要入股,他求之不得,這樣便可將劉知信與自己綁在一起,拉近關係。平日在武德司也好混一些,也省了行賄的危險,何樂而不為。
“不要叫的如此生分,某與你爹也是舊相識,在私底下,某就托大,稱呼你一聲賢侄吧!”劉知信笑眯眯的說道。
李俊文心裏一百個不爽,給你臉你還真敢往上踩!三十歲不到,就想占老子便宜,讓老子叫你叔叔!不過看看自己十五六歲的容貌,這虧他還真吃的不冤……
“老劉,你這不要臉的貨,居然威脅人家,我呸……”米信惡心劉知信道。
“你倆也好不到哪兒去,還不是威脅春哥兒,要去他那白吃白喝……”劉知信也不甘示弱,回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