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和宮本太郎麵麵相覷,顯得有些尷尬,心裏不禁一陣腹誹,特麼的你一下子變出這麼多人來,誰還敢笑你,不怕被你的人揍麼?
這時,守在門外的王茂手下終於支撐不住,也退進了天井內,個個渾身是血,有的隻剩一口氣吊著,看得眾人一陣心驚膽戰。
這時,隻聽到門前的房屋傳來一陣陣轟隆聲,緊接著靠寺廟大門的一排房屋倒塌了下來,不少人因為靠得太近而被埋在了下麵!而這時候也沒人顧得上救這些被壓住的人,隻聽見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隨即一群褐色衣著的人也擠進了天井中,但是由於人數眾多,空間有限,隻進來了少部分,大部分都還在門外。
王茂等人心裏一陣暗罵,這些人,也太不厚道了?居然拆房子擠進來!還有沒有天理了?
擠進來的人,手裏皆端著和屋頂上那些人一樣的大號手弩。更有甚者,居然推進來幾架帶木輪子的家夥。
劉繼基一見這些東西,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這東西他太熟悉了,正是在定州城外令遼人吃過大虧,聞風喪膽的大殺器,宋軍的三弓床弩!
日韓組合更是兩腿顫顫,嘴唇哆嗦得說不出話來。
眾人眼中一片絕望,難怪人家要拆房子了,連此等殺人利器都搬出來了,這特麼是要不留活口的節奏啊!
這床弩連馬都能射個對穿,更何況人乎?還是在這麼近的距離!這哪裏還是打鬥,這特麼是屠殺啊!
“老夫方才給過你們機會離開,你們仗著人多,想要占便宜!那如今可就怪不得老夫心狠咯!”翟仁傑見一切準備就緒,眼中殺機迸發,右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金牌,舉過頭頂,沉聲喊道:“墨家眾兄弟何在?”
“在!”所有身著褐衣者齊聲應和道,響聲震天,幾裏外都能聽見!
“墨家矩子令在此,眾墨者聽令!讓這些不知好歹額的家夥,見識見識咱們墨家的厲害!”
說話間,翟仁傑高舉的右手就要往下一揮,現場的所有墨者也都將手中弩機瞄準了天井內的眾人,床弩手也做好了擊發姿勢,等待翟仁傑一聲令下,就將現場眾人擊殺!
“且慢!”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翟仁傑一愣,手勢頓了頓,隻見劉繼基越眾而出,居然單膝下跪,向李俊文抱拳行禮道:“族叔救我!侄兒自始至終並沒有對各位不敬,與這些人同流合汙也是逼於無奈!看在侄兒曾經救過族叔的份上,還請族叔替侄兒向翟老先生求情!侄兒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不想就這麼死去啊……”說完,他還抹了抹眼眶,似乎真的被嚇哭了。
慕容德偉等人聞言差點跌倒!
還以為這劉繼基站出來是有什麼狠話要說,沒想到居然是向對方求饒!
這太原劉氏的骨頭,還真的不是一般的軟!
如此嚴肅的時刻,居然來這麼一出,翟仁傑的氣勢都被打斷了!
雖然心中不爽,不過他還是扭頭朝李俊文問道:“你何時多了個這麼大的侄兒?”
李俊文滿臉尷尬的笑道:“說來話長,這廝確實救過我的命,我欠他一個人情!不知翟老能否賣我一個麵子……”
翟仁傑無語,眼下也不是較真的時候,況且劉繼基似乎確實沒有過分的舉動,從頭到尾都隻是求財,對他們也還算客氣,也沒有言語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