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饒是在場的都是殺人如麻的武夫,此時見了蔣國良鮮血淋漓的人頭,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蔣國良的雙眼睜得老大,一臉錯愕,仿佛也不相信自己已經屍首分離,有些死不瞑目,近距離這麼看著,讓人覺得瘮得慌。
不少人心裏清楚,所謂蔣國良煽動士兵叛變,恐怕也是死無對證的誣陷之詞。他蔣國良隻是一個小小的指揮使,手下不過幾百人,能有什麼資格煽動士卒?其他人會聽他的?煽動在場的軍官還差不多!而且即便是他手下的幾百人,也未必會全聽他的話,受他擺布。
他蔣國良再傻,也不可能在這個盧絳消失的這個節骨眼上,去煽動士卒暴亂!
可惜人已經死了,要安什麼罪名,還不是劉澄說了算!
方才還中氣十足,頂撞劉澄的一個大活人,轉眼間就身首異處,實在是令一眾武將對劉澄有了新的認識。
眾人紛紛收斂起痞態,望向劉澄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尤其是那些盧絳的擁躉,此時更是抿嘴不語,眼神惶恐,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這時候被認定為蔣國良的同黨,也被哢嚓了腦袋!
他們隻是敬仰盧絳保家衛國的精神,讓他們為盧絳去死?對不起,還沒到那個地步!更何況盧絳此時還有叛國投敵的嫌疑,能撇清關係都來不及,誰還上趕著去送死?
“唉,你們看看,好好的一個小夥子,居然被盧絳蠱惑成這樣!真是可惜咯……”劉澄假惺惺的哀歎道。
眾人低頭不語,顯然是被劉澄的這一招震懾到了。
“本帥實在是擔心,若是這軍營裏還有人如同蔣校尉一般,對盧絳死心塌地,那咱們得處境可就危險咯!”劉澄放慢語速,眼神在一眾軍官身上來回掃視,令人不寒而栗。
“節帥,我等之忠,天地可鑒,定當唯節帥馬首是瞻,絕無二心!若有異心,天打雷劈!”一名早已投靠劉澄的軍都指揮使適時站出來表態道,應和劉澄。
“我等之忠,天地可鑒,定當唯節帥馬首是瞻,絕無二心!若有異心,天打雷劈!”其他人紛紛反應過來,跟著行禮表態道。
看著麵前跪著的一大片軍官,劉澄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假惺惺的扶起離他最近的兩位軍都指揮使,對眾人說道:“都是自己人,大家夥兒都快起來吧!本帥自然是信得過各位的!”
眾人聞言,頓時鬆了口氣,本來都是武人,跪天跪地跪父母,除了幾位高級軍官,有幸跪過李煜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沒這麼憋屈過,自然趕緊紛紛又站了起來。
尤其是方才與蔣國良一同向劉澄叫板的幾位,心中更是放下了大石,劉澄這麼說,便說明放過了他們。
“不過……”眾人剛放下的心,卻又被劉澄一句話給提了起來,個個眼巴巴的看著劉澄,究竟準備吊胃口到何時。
“雖然咱們上下一心,但本帥深為憂慮,連盧絳這樣的老將都投了宋,那咱們又該如何抵擋城外宋軍的兵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