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臉上的表情有了變化。他看著我的時候，那嘴角原本還是帶著笑的，可這時候再看，他臉上幾乎已經隻剩下了冰冷，那種讓人看起來心裏甚至有些打哆嗦的冰冷。
我抱著玉京，他將腦袋埋在我的懷裏，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隻是在這一瞬間，我忽然又有了一種無奈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所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再我身邊，悄然發生著變化。
“其實你不需要這麼緊張的。”閻王淡淡說道，“你們左右也已經跑不掉了。”
“你是說，之前曾經有過些什麼事情嗎？”我盡量不動聲色地說著，一麵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一麵卻又隱隱覺得自己的想法多少是有些不對勁的，或者說，這其中有些問題，也許並不是我所想到的那麼簡單？
我慢慢地往後退了兩步。那種強烈的不安感覺，讓我在這時候，也一樣完全不能放下心來，隻能冷冰冰地看著他們，然後慢慢地後退，試圖拉開一點距離。
雲小風已經從閻王身後走了出來。他的襯衣上滿是血跡，臉上卻帶著一個你就去的笑容，那模樣看起來幾乎讓人不敢相認。
“抱歉。”他彬彬有禮地對閻王說道，聲音平穩之中，還帶著一分畏懼，“我沒有想到……”
“不是你的錯。”閻王說道，“你不是對手。”
雲小風怨毒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讓我不寒而栗，我卻完全不明白，他這樣看著我的意義所在。
玉京轉過頭，從我懷裏向那邊的兩個人張望了一眼，癟了癟嘴。
“娘，”他輕輕地說道，“爹不是去找那個人了嗎？”
他指著閻王，我也向閻王看過去，手卻用力地攥緊了玉京的手。
閻王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變得冰冷，他看著我，就像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原來你一直跟我們說話，就是在等他回來？”他的聲音裏還帶著嘲諷，那模樣讓人心裏一陣陣的發抖。
玉京打了個哆嗦，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癟著嘴向我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滅又說，就先擋在了我前麵。
“玉京，別擔心，”我感覺到他心裏的畏懼和愧疚，急忙安撫道，“別怕，他們不能把我們怎麼樣的。”
“他來不及了。”閻王露出了一個冰冷的微笑，那模樣看起來簡直讓人煩躁，“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呢？要知道，我們兩個，可是最好的兄弟。”
“你為什麼要殺他？”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那種強烈的恐懼在這個時候冒出頭來，可真不是什麼好的選擇，我在心頭默默想道，為什麼總是在這種時候會讓我感覺到恐懼？
閻王冰冷的視線順著我的視線燃燒回來，就像是海底的冰層，在這一個瞬間，就讓我整個人又冷又熱，像是被凍住了，又仿佛正在被灼燒，那種痛苦的感覺，讓人再一瞬間甚至有些期望一切馬上結束。
可是沒有。
他向我緩慢地走過來，那張臉上流露出的冰冷笑意，在這一個瞬間，讓我心裏咯噔一下彈了起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強撐著說道，一麵不住地用眼睛去看他，忍不住想著他會給出一個什麼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