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周圍的氣壓驟降了好幾度。
冷……好冷……
我閉著眼睛,雙手憑著直覺在床上一陣摸索,我的被子呢?
突然一雙冰涼的手握著我的手腕,將我不安分的雙手鉗製住。
隨即另一隻手帶著冰涼的觸感地在我身上遊走著……
“好冷……”我伸手想把自己的衣服扯下來,那雙冰涼的手卻緊緊禁錮著我,我動彈不了。
“乖乖的,不要動……讓我吃了你,我會好好品嚐的……”我的頭頂突然傳來了一陣富有磁性的悅耳的男聲。
我一陣激靈,我記得我明明是睡在自己家裏,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
我的頭腦突然清醒,身體卻像壓著千斤巨石動彈不得!
突然我的身上上麵壓上一個冰涼的重物,像是一個男人壓在我身上,他結實的胸膛抵著我,皮膚相碰的地方卻沒有一點暖意,反而散發著森森寒氣。
我的頭皮一下子就麻了!
我強迫著自己睜開眼睛。
這是在哪裏?
我竟然沒有睡在自己家的房間裏麵,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刺目的紅色,我正躺在一間鋪著紅色錦被的雕花木床上,身上穿著的也是一身大紅的喜袍,不過這喜袍已經被完全解開了,像花瓣一樣展開鋪陳在我的身下。
床頭燃著一對大紅的龍鳳花燭,借著晃悠悠的燭光,我看到我的身上竟然還趴著一個穿著玄黑色古裝的男人,他在埋頭在我身上耕耘著,如墨般的青絲散開在我的肩頭……
“流氓!”我吃驚地大叫起來,想踹起一腳將身上的男人踢到床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使不上力氣。
男人聽到我的喊叫以後,抬起頭來,一雙黑曜石一樣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好帥!我呼吸一滯,心跳都漏了一拍,我活了二十四年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帥的男人!
我一定是在做夢!
夢中夢嗎?
現實哪裏會與男人能夠安然無恙地跟我做這種事情,況且還是一個這麼帥氣的男人!
既然是在我的夢裏,自然是我想幹嘛就幹嘛。於是我大著膽子,對壓著我的那個帥哥嫵媚地說道,“小哥哥,你可不可以放開我的手,這樣勒得我很不舒服。”
“好。”帥哥愣了下,放開了我的手。
我的雙臂隨即像水蛇一樣攀附住他的脖子,嘟起嘴在他嘴唇上麵蜻蜓點水吻了一下。
帥哥笑了一下,饒有趣味地看著我,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
他突然傾身而上,柔軟的嘴唇霸道得堵上我的唇瓣。
這個夢做得特別真實,帥哥特別賣力地一直折騰到天亮才肯放過我,我這才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猛地驚醒。
該死!怎麼又做這種夢了!這都是第幾次了!
我叫路琳。
別人都說我天生是個喪門星,剛出生就克死了我媽,沒過幾年我爸也喝醉酒倒進池塘裏麵一命嗚呼。
從小鄰裏街坊就不讓他們的孩子跟我玩。我就這樣孤零零地長大了,一直到二十四歲,都連男朋友也沒有交過一個!
不是因為我長的醜,而是我像是被下了詛咒,不管是對我有意思的,還是喜歡我的人都會莫名其妙地遭遇飛來橫禍。
說來慚愧,我不僅二十四歲都沒有男朋友,近來還老莫名其妙地做那種夢,難道是我年齡大了有那方麵的想法了?
而且這種夢的感覺一次比一次真實,身體的感覺也一次比一次劇烈。
我強忍著身體的劇痛站起來,整個人都跟坦克碾壓過一樣疼痛難忍,尤其是雙腿間,大腿根像是活活被人掰折了一樣!
一看時間已經八點五十五了,還有五分鍾就遲到了!
來不及了,我穿上衣服就往殯儀館跑,對,你沒有聽錯,我在殯儀館工作,是一個入殮師,專門給死人化妝,整天跟屍體打交道。
沒有人比我更適合這份工作。算命的說我命局有孤辰,劫煞入命。而我,確實也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而鬼最怕的就是煞氣,所以我隻有在殯儀館才會相安無事!
我火急火燎的趕到殯儀館,正準備偷偷溜進去,身後就傳來一聲粗獷的男人聲音,
“館花,今天怎麼來這麼晚?看來昨天夜生活豐富啊!”小王一臉八卦地看著我,視線在我的脖子上遊離,總覺得他的目光有點怪。
我狠狠盯了小王一眼,豎起食指對他比了一個噓,緊接著貓著腰趕緊渾水摸魚跑進去了。
我安全抵達目的地,重重往椅子上一倒。今天殯儀館安靜得有點反常,辦公室裏麵怎麼一個人都不見了?
我休息了一會兒,覺得嗓子都幹到冒煙了,拿起杯子去接口水喝。經過走廊額時候,從玻璃窗的倒影裏麵竟然看著自己的脖子上多出了一團團的斑點。
這是……
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