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李橋仁安已得了幾例,他也想有一例是從白水縣仁安出的啊。
若是能將高人請來白水縣坐館,就更好了。
周郎中打著如意算盤,仔細研讀了治療方案,便領著徒弟盡心盡力地忙了起來。
傍晚時,紀正業便已恢複了些精神,趕緊過來東院看其他人的情況。
沒想到他也中毒了,周郎中一臉驚訝。
“紀老爺這是?”
“唉,別提了,前不久給你們北陽仁安送藥材,不知道得罪誰了,一直在暗中搞事,還有衙門的人要應付。”
“好不容易解決了,從陽山回來路上就一直被人追殺,若不是我們福大命大,怕都要死在路上。”
“可笑我們竟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還不敢報官,怕又惹上官非。”
紀正業歎著氣,對周郎中到是沒有什麼隱瞞。
紀家是藥材商,主家又在白水縣,做為白水縣仁安醫館的掌事郎中,他們自然是非常熟甚至往來密切的。
生意上更是長期的合作夥伴,藥材也能共享的。
聽紀正業這麼說,周郎中也是嚇變了臉色。
若隻是生意上的競爭,或者有什麼恩怨而時常找麻煩,他也不是沒見過。
但一路追殺要人命,這就太可怕了。
“既然不能報官,那你可要仔細想想這事兒,早些解決才好。”
最後,周郎中安慰也提醒著紀正業,事態嚴重,要處理的事情可多了。
“是啊,但眼下治傷要緊,突然多了這麼多受傷的人,還望老兄保密,這也是我們不直接從醫館請其他人的原因。”
紀正業歎了口氣,解釋為何讓管家直接去請周郎中本人前來的原由。
“我明白,回去我就說是紀家主在陽山染了風寒一直不見好,不想傳出去傷了顏麵也影響生意,就托我來看看。”
周郎中知道事態嚴重,立刻一臉嚴肅地答應了,還替紀正業找了個理由來解釋自己為何會過來。
“稍後我會回去,夜裏你們讓人盯著些這些人,若有高熱先用井水覆覆,若不能散熱就趕緊來找我,若無事我便明天早飯後再過來看看你的情況。”
周郎中又叮囑著。
其實治療方案裏也寫明了,要注意夜裏高熱的情況。
受傷的、中毒的,在夜裏身體疲憊、精神放鬆時,極易在睡夢中病情反複,甚至出現並發症。
但他做為掌事郎中不能一直留在紀府不回醫館,就算他將徒弟留下,也很難解釋。
畢竟他要用的借口不是紀家這麼多病人,而隻是紀家主一人。
一人風寒再是未愈,也不足以留下一個郎中徹夜照顧。
紀正業自然也明白這之間的微妙,連忙答應了,因為那份治療方案,他也聽修兒說過,修兒自己也記下來了,方便配合周郎中來治療,所需藥材也第一時間讓藥鋪送了過來。
隻不過齊南回來叮囑過,為了蒙蔽敵人眼線,林小福另寫了一張清單,是照著這個清單讓藥鋪送的藥。
之後周郎中才會在這些藥裏按方另外配藥。
其實這也是林小福行事謹慎,將一切可能的未來都當作了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