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別說了,我來是看看你們,可有不聽我話,還想著安慰那女人、同情那女人。”
紀元修板著臉阻止了小弟開口,又看了紀元華一眼。
“大哥……”紀元華也站起了身,卻垂著頭有些無措,剛開口已是聲音哽咽。
“對不起。”其他的話,他也實在是說不出口,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心裏隻有愧疚。
“不怪你,她是她、你是你,她分得很清楚,你也別拎不清。”紀元修見這傻小子果然在自責,便提醒他。
“別忘了,她姓孫,你姓紀。”
“我、我……”果然,紀元華眼淚也流了下來,聲音發澀。
“我對不起我娘,對不起孫家,沒有好好看著她。”
“是她野心勃勃、心機比你深。”紀元修指出事實,又看了旁邊擦眼淚的紀元煜一眼。
“你們別忘了,當大家都憐她孤女無依可憐時,她卻仗著大家的這份憐愛,正在為所欲為,以傷害來回報。”
“她仗著琴兒待她的好不設防,每天都在給琴兒下毒,千日紅,下足一千個日子才會毒發,康兒出生就中這毒。”
說到自己的妻兒,紀元修也是聲音緊了緊,目光卻深深地看了窗下安靜的紀元慎。
“元慎,我相信你不會害琴兒,但你是我們兄弟當中醫術最好的,也是對醫術最感興趣的,若非出身紀家,你肯定會開醫館吧?”
“堂哥不用套我,我實話說了吧,我是今年正月回來看康兒愛吃肉才覺得不妥,一個小孩子就算愛吃肉也沒到他這地步。”
“我就偷偷替康兒拿了脈,發現他中了奇怪的毒,像千日紅又不像千日紅,我沒敢跟你說,隻讓你趕緊請郎中看。”
紀元慎突然一臉嚴肅地看著紀元修。
紀元修無言,因為他請郎中給康兒診斷出不能吃肉,就是受到堂弟提醒。
“是琴兒中了毒,因為懷著康兒,毒被分散才沒有發作,但他們娘兒倆現在都身中千日紅。”紀元修便解釋,目光依然盯著紀元慎。
“她畢竟是堂嫂,我曾試探過要替她把喜脈,被她拒絕了。”紀元慎垂眸,有些難過。
“當時我以為是有人針對我們紀家的繼承人,我沒想到是有人直接給她下的毒。”
“我回陽山後,也曾遍查醫書,又請教了認識的仁安郎中,都不得其法,說隻有控製康兒不吃肉,把毒源戒了再調理身體。”
紀元慎解釋,他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也曾努力過。
“堂哥若不信,可以去陽山縣仁安醫館問掌館的陳安素郎中,他對藥理、毒理、小兒病症多有涉獵,我直接就找的他。”
紀元慎一臉坦然地抬頭看著紀元修,之前紀元修說為了還他清楚,會派人去陽山縣查他。
紀元修看著他,沒有說話。
“大堂哥,為何孫蕊月堅持說是你指使的,卻不說是二哥指使的?”突然,紀元煜奇怪地盯著紀元慎。
“可能是她後悔逃出府了吧,而幫她逃出去的人,就是元慎。”
不等紀元慎回答,紀元修卻搶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