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這次確實是老毛病犯了,我自會說她。”見長子也開了口,趙長祿這才歎了口氣,心中也有了決定。

“二媳婦說的也在理兒上,不說賺頭多少,若這樣鬧起來麵子上都不好看,我們自然不能讓村裏人說閑話的。”

“再說家和萬事興,如今看到你們兄弟幾個感情好,爹心裏頭也高興,二媳婦對兩個小的好,爹也看在眼裏頭,自然也是放心的。”

“迎春就不必說了,她的嫁妝總有著落的,將來有你們當哥哥的撐腰,也不怕她在楊家過不好。”

“就是老三……”

趙長祿說到這裏又是歎了口氣,目光擔憂地看向門口蹲著的少年人。

這是他和張氏的兒子,也是這個兒子,才讓張氏收了心思,安心跟著他過日子。

張氏最疼的便是這個兒子,但也遵照約定善待了他的長子。

隻是她自己帶來的兒子,也不知道啥原因,就是不得她歡喜。

以前他曾問過,張氏隻說對前夫心存怨恨,看著這兒子就難免想到以前的悲慘,脾氣自然就有些不好了。

但具體原因卻一個字也不說。

時間長了,他覺得這樣也好,至少繼子不會爭親子的家產,他把繼子養大,也讀書識字、有門手藝將來謀個出路,也對得住這孩子了。

卻沒想到這繼子娶了個厲害媳婦,如今竟是要跟著師父尋個好出路了,一時心裏也是感慨不已。

當張氏說要讓繼子掏錢承擔女兒嫁妝時,他沒答應,也沒不答應,心裏也是想著,且看看再說。

而今晚的事情,卻是再一次讓他領教到繼子媳婦的厲害,而繼子卻是一聲不吭,顯然他們私下也是商量應對的吧。

如此,有些念頭也就隻能放下了,不然,真傷了一家人和氣,以後吃虧的肯定是趙家,是他們兄弟。

趙長祿心中已有決定,態度也就幹脆了許多。

“老三這科舉路也不知道會走成什麼樣兒,若能考個童生還好,就怕這一年年讀書供下去是個無底洞。”

“家裏沒了茶攤,打漁總是個不穩定的賺頭,這個月能打到的魚少了許多,也是如此才讓人憂心以後。”

“或許有些話說出來你們會不高興,但以前茶攤旺季時,恰是老二上山打獵最勤時,這才讓一家人衣食無憂。”

“如今我也不能把老二趕上山去打獵,他跟著師父也是個出路,隻是你們賺的錢也不會交給爹娘,可家中情況便是如此……”

趙長祿說到這裏又歎了口氣,卻似說不下去了。

但他審視的目光卻依然盯著林小福。

意思如此明白,林小福又如何能裝沒聽見?她也露出憂慮的神情,似猶豫了一下才開口。

“我夫君以前沒成親,如今畢竟成親了也要養妻活兒,婆婆又是那性子,別說沒賺到錢,就是賺到了,也萬萬不能交回來的。”

“就算我們是頭驢,也不能光拉貨不吃草,還落得鞭子抽罵,但家裏的情況我們也知道,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