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手還是捉著她的小手,指引著她照顧自己。
看著他那默默享受的隱忍表情,林小福一臉無語。
這個不要臉的!
但她也明白,這血氣方剛的熱血男兒,興頭起了若不幫他一把,怕要忍住毛病來。
說不得,隻能親手伺候他了。
好好的歇個中覺,最後還是變成了這樣,最後還是林小福下炕,跟做賊似的,溜去了廚房打了半盆溫水回來,擰了帕子照顧他。
結果到好,臭男人卻是舒服地睡著了,她卻一通忙碌,什麼瞌睡都沒有了。
看著炕沿沉靜的睡顏,她恨得咬牙切齒,好想掐他一把。
但想到這些日子他也辛苦,接下去還得忙碌,隻得忍下,收拾幹淨後,也爬進炕裏躺下。
這一覺總算消停了,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才醒過來。
睜開眼,就看到男人正坐在桌前抄寫《仁安診例》。
門窗也都打開了,空氣裏有暖暖的樹木野草香味隨風吹進來。
林小福坐起身,抽動鼻翼輕輕嗅了嗅,感受著這一份夏日午後的悠閑自在。
“夫君,其實在這村子裏住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的,相比城裏的壞心眼兒,村子裏的人其實也還是不錯的,至少沒那麼多黑心殘害的事兒。”
“嗯,若是他們能接受你賺錢的能力,不恨不能將你生吞活剝,這裏確實不錯。”
趙子誠扭頭看了炕上伸著懶腰的小媳婦一眼,微微一笑,感慨地說著,卻又將注意力轉回筆下。
他雖不知自己身世,但他確實是在南林村長大的,隻是身份處境尷尬。
年少時獨來獨往居多,又不愛說話,沒結交到什麼朋友,但這裏確實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趙家再是不好,每回打獵下山,回到那個家裏,聽著娘的罵聲,他才覺得心裏多了些生氣,而不是在山林裏孤伶伶形單影隻。
這是一種複雜的感受,他說不出來。
但看到媳婦兒為他的弟妹操心時,他心裏還是很感激。
“夫君,隻要生活有自主權,其實在哪裏都一樣,衣食無憂、家人和睦、前途光明,便是最好的奔頭了。”
林小福見男人望著筆下卻遲遲沒有下筆,似乎在發呆,便走過來將手搭上他的肩膀,附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嗯。”趙子誠回神,扭頭含笑看著小媳婦,“再生兩個孩兒,便餘生無憾了。”
“知道啦。”林小福俏臉一紅,嗔了男人一眼,扭頭就去找梳子梳頭。
這臭男人,剛疼他一點,轉眼就打小算盤了,都說她還年輕,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想太快懷上,挺著個肚子能幹啥?
最重要的是,她才十五啊,還是那麼嬌鮮的一朵小花兒,他就忍心讓她變成黃臉婆咩?
可每次跟他抱怨時,他都隻是嗬嗬笑著,並不反駁她,卻照舊做他想做的事。
就算知道她有避子,他也沒有放棄。
林小福梳好頭發,又過來幫趙子誠把頭發再梳了梳,就去打水回來,兩人洗了手臉。
外麵的天還熱著,他們也不著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