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鳳綱逸換好衣服出來,男人早已換上整潔的黑色西裝,微卷的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閑適地端坐在茶幾後的沙發上等她簽字了。
鳳綱逸拿起兩份協議,做最後的確認,發現男人已經署下自己的名字。
林風雅。
這時,男人的字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俊逸挺秀,清雅自然,非常漂亮有風骨的簪花小楷。
這書法,誰都料想不到會出自一個男人之手吧。
鳳綱逸心裏冷嗤,這是在秀才藝嗎,簽名還要換個字體?
她拿著筆,分別在兩份協議上龍飛鳳舞地簽下“甘洛”二字。
男人看到她的署名,笑而不語,絲毫不感到意外。
很快鳳綱逸就按協議上的金額用手機將錢轉入了男人指定的賬戶,三十萬零三十五元,分文不少。
鳳綱逸正欲起身離開,卻又被男人給叫住。
“協議還沒履行完畢,女士您就想走了嗎?”
鳳綱逸身子一頓,錢都付訖了,這男人還要耍什麼花樣?
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玻璃茶幾上的協議,“‘賠禮道歉’,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女士,您道歉了嗎?”
鳳綱逸深吸了口氣,忍住即將暴走的情緒,朝他鞠了一躬:“抱歉,林先生,是我誤會了你,還請你多諒解。”
自從皇樹財團登頂祁城商業之巔後,鳳綱逸就再也沒這麼低聲下氣過。
她咬著牙,心想著早晚要把這個既不要臉也不要命的小白臉給收拾掉。
林風雅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鳳綱逸的道歉。
他拿起其中一份協議收好,比鳳綱逸先行出了臥房。
臥房外麵,之前那個小青年已等候多時,見林風雅出來,急忙扯著笑臉迎過去。
林風雅神色冷淡地瞥了小青年一眼,直接朝套房外麵走去。
小青年不敢出聲,更不敢往臥房裏麵瞧,隻好亦步亦趨地跟著,心裏犯嘀咕。
他哪兒知道這位爺屋子裏還藏著個人啊,以往也沒見爺這麼甩他臉色的,看來他真的打擾了他家爺的好事?
酒店走廊裏,小青年捉摸不透林風雅的心思,隻好怯怯開口:“爺,剛才……”
“剛才你看到什麼了?”林風雅走在前方並未回頭,但這話的語氣卻叫小青年打了個冷顫。
“沒!什麼也沒看到!”他敢肯定,此時他若是承認,他家爺絕對會叫他把眼珠子挖出來。
“嗯。”林風雅應了一聲,不置可否。
小青年暗暗鬆了口氣,自從他家爺被貶之後,這脾氣是越來越古怪了。
“畢豐。”
突然被點名,還在左思右想的小青年差點一個腳軟跪下去。
“在,爺,啥事?”畢豐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真怕林風雅會對他發難。
“叫你查的事情,查的怎樣了。”
兩人來到酒店電梯前,畢豐趕緊上前為他摁下電梯按鈕,態度畢恭畢敬。
畢豐虛驚一場,幸好不是找他算賬。
“已經查到了,從三個月前開始,確實有人以您還有輝林集團的名義,大肆在祁城搶奪資源和項目。”
“我已經核實過,確實是集團作出的決定,有董事會的批準簽字。”
說著,畢豐小心打量了下林風雅的神色,果然,陰沉得如寒冬臘月。
他趕緊低頭縮小存在感,總覺得這樣的爺,怕是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