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綱逸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年幽夕想跟她上演親友情深,年幽夕幾次看她的惡毒眼神都被她準確地捕捉到了。
鳳綱逸用異能探查過,年幽夕對她的惡意可以直接用仇恨來形容。
鳳綱逸納悶,林風雅的外甥女為何會對她有這麼大的仇恨?來源又是什麼?
年幽夕也收起了假笑,一臉陰狠地盯著鳳綱逸。
“離開我小舅,他不是你這等人可以肖想的存在!”
似曾聽說的句子,鳳綱逸隱約想起了在哪兒見過同樣的話……
那封發在她電子郵箱裏的匿名郵件。
鳳綱逸鳳眸微眯,雙手環胸,愜意地靠坐在座椅上。
“然後?”她挑眉,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你會找一堆例子說明我們有多不合適,然後叫我趕緊放棄並退出?”
“比如搬出他的父母或其他家屬,說我們得不到他們的祝福?”
“又比如拿他的身份和血脈來說事,說我們有著怎樣的天差地別?”
鳳綱逸勾唇冷笑,“還有嗎?除了這些,你還能拿得出什麼站得住的理由?”
看著鳳綱逸一臉的自信,年幽夕恨不得撕了她這張臉。
“或者,你會拿他無性戀的事來勸退我?”
鳳綱逸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隨即又很快搖頭:“你既然是林的外甥女,自然也有侯家的血脈,那你現在一定知道,他並不是不碰女人的,對吧?”
鳳綱逸這句話直接戳進了年幽夕的心裏。
從鳳綱逸進來的那一瞬起,年幽夕就感覺到了她身上濃鬱的氣息……
隻有古族才能感知到的,屬於古族的氣息……
屬於她那不惹塵埃、遺世獨立的小舅的氣息……
年幽夕怎麼都不肯相信,小舅那等出塵絕世的人,又怎麼可能抱一個人類女子入懷?!
可鳳綱逸身上的氣息無一不在提醒著她,這個女人玷汙了她最重視的珍寶!
不可饒恕,這個女人,她要她付出沉痛的代價!
“你真以為,小舅愛的是你嗎?”年幽夕笑得陰狠,一雙眸子裏盡是怨毒的凶光。
鳳綱逸輕笑,對年幽夕毫無攻擊力的質問不屑一顧。
林美人到底愛不愛她,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不需要外人來給他們下定論。
年幽夕早就預料到鳳綱逸會是這種態度,便從自己包裏拿出了這幾天她查到的資料,推到鳳綱逸麵前。
“小舅他不隻是無性戀,他還是無愛者,他不會愛上任何人,這是當年七姨給他下的測定書。”
年幽夕將那張寫有測定結果的副本從一疊資料裏抽了出來,放在的最上麵。
鳳綱逸瞥了那資料一眼,不以為意。
一個對她有敵意的人送來的資料,她還沒傻到要去相信的地步。
見鳳綱逸不以為意,年幽夕隻是冷哼,繼續自己的話。
“而讓小舅完全變成無愛無性戀的,就是這個女人。”
年幽夕又從那疊資料裏抽出了幾頁,放在了最上麵。
“她才是小舅真正愛的女人。”
興許是年幽夕說得十分真切,引起了鳳綱逸的注意,鳳綱逸垂眸看一眼麵前的資料。
那是一位人類女性的資料,上麵附了兩張照片。
一張風華正茂,正值女子桃李年華。
一張年逾半百,卻依舊是風韻猶存。
兩張照片上,女人左眉上方相同位置都有一顆紅痣,證明這是同一個人不同時期的照片。
鳳綱逸挑眉,不明白年幽夕是什麼意思。
年幽夕嘴裏哼出不屑,十分同情地看著鳳綱逸。
“她叫宮維藝,現在鶴家的大夫人,也就是鶴市長鶴濤梧的生母,也是小舅五十年前最愛的女人。”
“五十年前,她拋棄了小舅,選擇了和小舅的好友,也就是當時的鶴家大公子結婚。”
“小舅因為她而性情大變,在他們婚禮的最後一天大鬧了鶴家莊園,無果後,一怒之下去了北州,再也沒有回過南嶺。”
“也因此小舅成了真正的無愛無性戀,從此對世上萬物不再有感覺,你真的以為小舅會愛上你嗎?”
年幽夕笑得諷刺,像在悲憫一隻可憐的蟲子。
“侯家的血脈中有一種名為專情的詛咒,我們要麼不愛,要麼就至死方休。”
“小舅還是太善良,以他在侯家的地位,對於求而不得的愛,竟然沒有強取豪奪,隻是求了個替代品。”
說到這裏,年幽夕收斂了慘淡的笑容,用一種十分同情的眼神看著鳳綱逸。
她想看看這個自視冷傲的女人,能保持淡定冷靜到什麼時候。
果不其然,鳳綱逸的臉色在一點點變得難看,那種從容鎮靜也漸漸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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