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嬰認為,自己若是給他一些教訓,他能交代了姚寅的去向倒是好。如果說他有個能抗毒的身體,那她不會成功不說,反而還可能會被認為是什麼刺客。
聽那東哥說,這個人曾徒手製住了發狂的野獸,他有極大的可能是不懼痋蠱,但到了什麼程度,就是個謎了。
姚嬰計算是否能成功,同時心裏一股氣,他是這長碧樓的掌權人不假,可是作為他員工的家屬,她是有權利知道姚寅生死的。
然而就在此時,樓下忽然傳來大吼,“不讓我走是不是?我也要見公子。小爺我就不信了,你們還打算把我囚禁在這裏是不是?在小爺眼裏這世上就沒王法,誰想到你們長碧樓更放肆,還想把小爺我當囚犯對待了?”是羅大川,他正在咆哮,極其不滿,吼聲如破鑼,在這房間裏聽得清清楚楚。
齊雍姿勢慵懶,外麵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換了一下雙腿互搭的姿態,他盯著那臉色不善從而顯得極是古怪的姚嬰,開口,“讓他進來。”
他的聲音不是靠吼的,卻顯得異常的清亮悠長,讓人一聽就知道,他的聲音必然傳出去很遠,但在這近處又不會覺得刺耳。
“看吧,你們公子叫我上去。都給小爺我讓開。”羅大川也聽到了,十分囂張的和那些攔截他的人叫囂。
姚嬰緩緩的鬆開手,看著齊雍那優哉遊哉的樣子,看起來是清閑的,隻是那雙眼睛黑漆漆的,無比深邃,就知他本人內心裏並不如表麵上這般悠閑。
很快的,就聽到了羅大川跑上樓來的聲音,踩得樓梯吱嘎作響,好像再多用一點力氣,他就得把這小樓毀了。
下一刻,羅大川就進來了,他長得壯,從門口一瘸一拐的進來,好似險些把門框給撞碎了。
進來就看到了姚嬰,他上下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看向了在書案後坐著的齊雍。
看到齊雍,羅大川還是有些謹慎的,一直走到房間中央,他停下腳步,“你就是公子?我要回家,我不想在這兒待著。家裏還有大事等我去做呢,我著急,你趕緊讓你的人都讓開,別攔著我。”雖口氣還挺大,但卻是沒那麼囂張了。
“聽說你功夫不錯。”齊雍的眉動了一下,他的眉尤為俊美,不經意間的一個動作,風流瀟灑。
“那是,我從五歲就開始習武,家父請來的都是有名的師父,刀槍棍棒赤手空拳,哪個我都會。”羅大川略有得色,若說別的他可能會遲疑,但若說功夫,他可是自信,絕不是吹噓大話,他自認為這世上能勝過他的,罕有。
“名師?本公子亦在小小年紀時便習武,但從未有過名師教導。”齊雍看起來好像在笑,下巴上的胡渣讓他顯得很是粗獷。
羅大川半信半疑,這長碧樓還找不出個名師來麼?
“你父親將你送到長碧樓,是因為你身上背了人命。那也不是一般的人家,在朝廷裏也是有人的。他們家告到了皇都,自古便有這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說法,你一個小小的太守之子又豈能脫罪。把你送入長碧樓,你便是本公子的人了,別說你殺了人,就是屠了城,本公子要保你,聖旨也無用。既然現在你不想待在這裏,本公子也不強求,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必然不行。你能從本公子這兩條腿下過兩招,便立即派人送你回去。”一字一句,齊雍說的極為輕鬆。而且,他真的了解每一個進入長碧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