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嬰不知道什麼是陰符,姚寅之前給她寫信,就是那種扁形的隸書。她可能是不會寫,但是能認得出來。

這種字,應該就是東哥所說的明文吧,沒有任何的機密可言,連她這樣一個外來者都認得。

那陰符,就應當是另一種機密的文字,隻有身在上層社會,王侯權貴才能掌握。得用一種特殊的方式才能夠解出來,但這個方法也不是人人都會。

處於這個社會最頂端的人,他們想一直擁有所掌控的一切,所以,他們就會盡全力的把下層社會的人與自己隔離開。

她不懂什麼陰符,想來姚寅也是不懂的,他們果然是下層人。

不過這東哥倒是也挺有意思的,她隻是隨口說了兩句話,他就覺得她懂陰符,但是又不能被別人知道。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的判斷,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浪費口舌解釋了。

“東哥,我想知道,公子是不是從山巔下來了?”她抬頭看了一眼,隨後問道。

她又問起公子,東哥的臉色就不是很好了,歎了口氣,他隨後點點頭,“嗯,公子今日也離開了。”

“原來如此。”姚嬰輕輕頜首,那麼剛剛那上頭走動的就有可能是齊雍。這金隼也是夠倒黴的,幾天不飛,飛起來就碰到了那個人。

他必然是有什麼稀奇的方式方法,才會將金隼嚇了一大跳。

看姚嬰那陷入沉思的樣子,東哥微微搖頭,就知如此。

“你也不要想了,公子離開必然是有大事,我帶著你出樓,是不會與公子彙合的。而且,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你也要深深的刻在腦子裏。在外如果偶遇公子,也要裝作不認識,懂了麼?”東哥最後幾句略顯嚴厲,這是樓中的規矩。而且,如她這般幸運的早早就見了公子還是少數,大部分在樓中多少年的人可能都不知公子是什麼模樣。

她隻是問問而已,東哥又搞出這幅苦大仇深的樣子,好像他是公子的正房,在訓斥膽敢染指公子的小三一樣。

深吸口氣,她輕輕地點頭,連回答都免了。

在這裏待了一陣兒,也沒問出來什麼新奇的東西,東哥之後便走了。

他走路時習慣雙手背在身後,佝僂著腰,從背影來看,他特像個老頭。

這個東哥對齊雍的忠心以及崇拜敬畏是毋庸置疑的,但凡提及到齊雍的事情,他必然將他的公子捧到神壇上去。連一個小姑娘對公子生出的情愫他都忍受不了,大概是覺得普通的情愛侮辱了他的公子。

看來這以後,還真是不能再問他關於齊雍的事情了,否則他的誤會也會越來越深。到時,她全身長滿了嘴,也是解釋不清楚了。

臨近出發之前,姚嬰將自己所有的東西做了一番整理,裝於荷包之中,然後藏於身上各處。

這長碧樓對於女性員工有福利準備,女性生理期用品,比之前她在皇都中買的要好得多。而且,也不是那種可以水洗重複用的,居然是可以一次性用完就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