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盞燈籠也相繼熄滅,人滿為患的房屋裏發出各種程度不同的驚叫聲。還有人在亂跑,險些把姚嬰撞倒。

又踩到了她的腳上,疼的她瑟縮向後,緊緊地貼在了桌案上。

不間斷的晃動手腕,可是一片漆黑又亂糟糟的無比嘈雜,她根本就聽不到赤蛇的動靜,也看不見它的身影。

屋子裏的人在朝外跑,但是過於漆黑有人跌倒,後麵的人則根本不停。被踩到的人發出淒慘的叫聲,這裏是發生踩踏事故了。

姚嬰根本就無法動彈,她這個體力無法從人群中穿過,而且她估計會是第一個被踩死的人。

“有人死了。”羅大川被壓製的聲音咆哮而起,他是看到了什麼,才會這樣說。

姚嬰第一時間懷疑是不是赤蛇在如此躁亂的情況中不受控製從而開始攻擊,但她一直在給它命令,它應當不至於如此狂躁。

躁亂一直在持續,有不少人從前後兩個門都跑了出去,這房間裏還有痛叫和抽搐的聲音重疊,漆黑之中一團亂。

羅大川說有人死了,不知死的是誰,又是如何死的?

終於,重新有光亮闖了進來,外麵進來了大批的人,舉著火把,可要比小小的燈籠明亮的多。

重見光明,屋子裏的慘象也進入視線當中。大部分的人都趴在地上慘叫,衝進來舉著火把的人也根本不管地上的人死活,踩到就踩到了,任憑他們慘叫。

而衝進來的這些人,並非這吳家的護院,而是穿著官皮的官兵。

官兵可不同於普通的護院,氣勢強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天兵天將。

圍住了這房屋,然後指使那些護院都老老實實的站起來,嗬斥之時猶如使喚狗似得。

被壓製的羅大川終於得到了空隙,掀開壓在他身上的最後幾個人,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他猙獰且粗魯,握起的拳頭像個大錘子,他還要報複,卻不料想護院忽然七嘴八舌的朝著官兵告狀,說羅大川故意毀壞了吳老爺的珍貴之物。這東西價值連城,連這宛南某郡的某太守大人都要過來看新鮮呢。這下子可好,全打碎了,還死了人,鬧成這個樣子,他就是罪魁禍首。

羅大川一聽腦門兒上的青筋都要跳出來了,罵了一句髒話,就朝著那護院撲過去了。

他生就是這種脾氣,他的舌頭除了吃飯之外,就是用來說髒話的。所以,會得到什麼結果也顯而易見,那些官兵又不認識他是不是青陽郡太守的獨子,直接甩出了手裏的鐵鏈子。

他們這些官兵有專門對付難纏的罪犯的武器,鐵鏈子抽在人的身上,前端又帶著鉤子,會直接抓住人的衣服甚至會鑽進皮肉裏去。

十幾條鐵鏈子一擁而上,饒是羅大川力大無窮,也無法在第一時間甩開。

與此同時,那些官兵就撲了上來,他們見多了各種難以對付的罪犯,十分擅長抓人。

羅大川被扣住,五花大綁,他不住的掙紮,但是捆綁在他身上的繩子卻非同尋常,異常結實。

眼見羅大川被抓,這房屋裏除了護院之外都無人做聲,大部分還處於驚恐的狀態之中,因為青銅大白盤的左側倒下了七八個人。有的還在抽搐,有的已經停止了抽搐,但整個人七扭八歪的佝僂在地上,臨死時的造型極其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