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幸福麼?(1 / 3)

“每幅壁畫都有相應的記錄,記錄的是年月以及畫中的事件。這些石崖就是囚崖,他們在此以邪術害人,卻自認為是承天順命,一派胡言。”齊雍的語氣都透著難以言說的蔑視,似乎在他眼裏,做這些事的人,根本不配稱作人。巫人就不該活著,趕盡殺絕,盡早除了這幫禍害。

“這背景中也有字,不知是什麼。”姚嬰伸手指向這幅壁畫的背景,也有字。

“在誇讚鬼婆的功績,做過無數的大事。其實,這就是個妖怪。”齊雍微微眯起眼睛,他的憤怒可不止一星半點兒。

鬼婆?姚嬰眨了眨眼睛,她是無法在那些鬼畫符一樣的字體上看到鬼婆兩個字。緩緩扭頭看向齊雍,他的確是氣不順,能感受到他對於這些巫人的敵意。

不過,他怎麼會認識這些字的?是東哥那時說過的密文麼?但,也或許是巫人自己的文字?

“公子,你不會是邊看邊瞎編呢吧?”她有些懷疑,繼而小聲問道。

齊雍倏地低頭看向她,幽深的眸子倒映著火把的光芒,好像他眼睛著火了似得。

“怎麼說話呢?本公子至於編瞎話來騙你個累贅麼!你不認識,不代表其他人不認識,更何況本公子見識廣闊。巫人的文字,本公子熟識已久。”居然質疑他?

被他一通噴,姚嬰也有點狗血噴頭的感覺,也是,他作為長碧樓的最高領導,一直和巫人鬥爭,了解敵人也在常理之中。

隻不過,文字這個東西,姚嬰認為很難,他居然都認識!那巫人還有什麼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呢?

“當然了,有一些也是本公子不了解的,例如這巫人所計算的年份。他們有自己的計算方法,與我們是不一樣的。這上麵有年份,說的是他們害人施邪術的時間,距離現在有多少年,計算不出。”齊雍倒也不是自大到讓人難忍的程度,有不了解的,他也承認。

姚嬰點了點頭,巫人有自己的文化吧,對於不了解的人來說十分神秘。想要參透,得花費好大的功夫。

“誒,這是什麼?”驀地,孟乘楓在最裏側發出聲音。他手中的火把舉得高,所以他麵前是什麼反倒顯得有些模糊。

其他三人走過去,隻來得及看到孟乘楓麵前的石板邊角一些字跡迅速的消失掉,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孟乘楓幾分目瞪口呆,“這石板剛剛是背過去的,我隻是一推,它就轉了過來。可一瞬,什麼都沒看清楚,便消失了。”

齊雍上前查看,修長的手指撫過一切都消失了的石板,隨後道:“可能是用特殊的東西書寫在上麵的,見了空氣便消失了。這上麵是什麼?可還記得一二。”

“好像都是字。”孟乘楓想了想,回答道。

字?想來是大篇幅的記錄某些東西吧,肯定也很重要,才會用特殊的材料書寫。

隻不過,眼下都消失了,什麼都沒有了,不由心生幾分可惜。

姚嬰歎口氣,之後轉身繼續觀察那些壁畫。大概是他們拿著火把進來的原因,眼下瞧著這壁畫上的顏色都變淡了。密封的時間太久,見了空氣,它們很快就會都剝落的,真是可惜了,這個時代沒有先進的保護技術。

“他們在此地挖空了石崖,將這裏設計成了存放痋引的基地。很巧妙的削薄了石崖頂石頭的厚度,等待著風雨侵蝕最終破開,不過中途有了變化,最終破開的裂縫和之前的計劃不一樣。他們殺了很多的年輕姑娘,但實際上用的手法比一刀宰了要更殘忍。這些姑娘也不知是什麼人,是他們巫人?還是抓到的普通百姓家的姑娘。無論是怎樣,都極其殘忍,而且這麼做的目的,也難以猜測。”做事總是要有目的的,不知這些巫人到底要做什麼。

“說的很對。不過,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殺盡外族。”齊雍解了她最後的疑問,盡管不知他是從哪裏得來的答案。也或許,是大越與巫人這麼多年爭鬥,仇恨的種子一直種下。

看向他,姚嬰在他臉上,有那麼一瞬間看到了兩個不同族群的人之間那無法解開的仇怨。不死不休,必須將對方趕盡殺絕才算完。

她內心裏對大越並沒有歸屬感,但,卻是理解齊雍。

“這些壁畫少說也得有百年以上了,這顏料摻了一些不知名的物質,有一股草香。”孟乘楓輕輕地嗅了嗅,說道。

齊雍也上前聞了聞,之後微微頜首,“估計兩天過後也就都沒了。行了,下去吧。”

羅大川收了其他人手裏的火把,之後就率先出了洞口。

孟乘楓隨後,那洞口被擴大了一些,之前姚嬰撞塌的石頭就癱在地上,好像時間太久都散碎了似得。

“那個石板上也不知都寫了些什麼,如果公子能看見的話,必然認得出。”盡管巫人的文字難懂,可這兒有個能看懂的啊。可惜了,一瞬間便都消失了。

“沒看到就沒看到,也不是什麼大事。”齊雍卻如此道,好像真不在意似得。

“這些文字應當不容易學會,咱們長碧樓是不是有專門的師父教授這些?待回去了,不知我能不能跟著學習學習。”因為不懂,所以感覺像傻子一樣。再說,可能內容並不似齊雍說的那樣,因為她不懂,他就隨便亂說,不信也得信。

“整個長碧樓隻有本公子一人精通巫人文字。”齊雍斬斷了她的胡思亂想,隻有他一個人會而已,這玩意兒可不是每個人都會的技能。

啞然,“那公子真的很厲害。”隻有他一個人會?自己研究出來的嗎?那和瞎編也沒什麼區別,她剛剛好像也沒說錯。

“還在心裏懷疑本公子的能力?巫人雖狠毒,卻也有棄暗投明之人。巫人文字,以及一些很難調查到的秘聞,都是從此得來。”齊雍還算耐心的解釋。

原來如此。姚嬰微微點頭,巫人內部,也並非是如此的團結一致。

而齊雍也的確有些本事,居然能策反巫人為己用?不知給了多大的好處。

“不知巫人和我們有什麼差別麼?外形上,或是有一些我們沒有的特征?”剛要出去,姚嬰忽然想到,又問道。

“沒有,和我們一樣,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居高臨下,若是真有外形上明顯的詫異,想要找他們就容易多了,何苦會如現在這麼費力。

無言,姚嬰暗暗的翻了個白眼兒,和這人說話真是挺沒勁的。當然了,她也不是什麼有意思的人,可是她也不想聽一個無趣的人說無趣的話。

轉身從洞口爬出去,外麵的石台很狹窄,她隻得直接跪在那兒,然後貼到邊緣,給齊雍讓地方。

那身形挺拔的人出來,這石台立即被占滿了。

之前那根繩子遺留在石台上,係在腰間,齊雍轉眼看向她,發出一聲說不清是什麼意思的笑聲。

“你這是利用了自己累贅的特性在千方百計的尋找機會與本公子進行親密接觸麼?”他懷疑她就是這個想法,計謀是有的,但很淺薄,一眼就能被看透。

靠在那兒,姚嬰聽他說完,將他這段話又在腦海裏過濾了一遍,之後就笑了,“其實,人不要總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比較好。”

“你還有這種見地,證明你頭腦還挺清醒。”齊雍根本沒覺得她這話是在說他,反而認為是她在和自己對話。

姚嬰不說話了,這是一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的人,由他去吧。

該下去了,姚嬰還得搭乘齊雍這個‘順風車’,就為了這個,她也不能惹他啊,不然就得被撂在這兒了。

見他不再說廢話,姚嬰也挪了過去。這地方本來就不大,她湊到他麵前,更加能感受到他極大的壓迫感,畢竟相比較她,他偉岸的像一堵牆似得。

身體前傾,靠到他身前,然後雙手從他兩麵腰側穿過,抱住。

他真的很結實,像一塊石頭。抱住的瞬間,姚嬰也忍不住的彎起嘴角,如何能把身體練成這樣?她心底隱隱的有幾分羨慕。大概,已經刀槍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