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茂盛,荒草叢生,好像又回到了那時剛剛進入舊城廢墟的樣子,隻不過,那時有一身力氣,不像現在這樣要死不活。
借著齊雍的力氣,姚嬰一步一步的挪,大概他也是配合她,走的並不快。
赤蛇還跟在後麵呢,它現在體重超標,姚嬰拒絕讓它爬到自己身上坐順風車。而讓它自己爬呢,它現在連開路都做不到。
它那小身體,就不該吃那麼多,但‘貪’這個字,真是人和動物都摒棄不了的劣行。
“你怎麼越來越重?”齊雍忽然問道。
“是啊,我也覺得我越來越重了。”姚嬰承認,她也覺得自己重,腿重,重的要抬不起來了。
“怎麼辦?把你扔了。”齊雍回頭看了她一眼,這種黑暗的天色裏,她就像個瞎子似得,眼珠子亂轉,卻沒有焦點。
“不要。”盡管聽出他語氣也沒什麼認真的意思在,但也配合的拒絕,反正他開心就好。
大概是她的語氣太有意思,像寵物似得,齊雍笑了一聲,“彙報彙報前些日子在樓中受訓的情況。”他一直在外,也根本不知道她那一個多月在樓中是什麼情況。
突然問這個,姚嬰想了想,一時還真不知從何說起了。
“每早去練遊水,我現在可以在溫泉裏遊幾個來回了。當然了,我覺得應該僅限於溫泉吧,換了別的地方,我可能是不行。”隻要一想在不是溫泉的地方下水,她心裏就惴惴的。
“嗯,有自知之明。在溫泉裏能遊水,其實那就是撲騰。再練練吧,關鍵時刻能保命。”齊雍認同,她還是能認清自己的。
扯了扯嘴角,姚嬰歎口氣,“每天練字,有一點點的進步。師父也每天都來上課,沒有說過我哪裏有問題。隻不過,那一個多月也隻是上那麼幾門課而已,也沒有其他的老師再來。而且,東哥還把那些什麼閨房趣事的書給收走了,說是公子不讓我學。”
“年紀還小,學那些做什麼?還是開始有興趣了。隻是,本公子警告你,你隻能學我讓你學的,不該你學的,就不要動心思。”齊雍警告,那股子說一不二不容置疑的勁兒又出來了。
無言以對,“我沒打算學,那麼辣眼睛的事情,有什麼可學的,又不是不懂。”真是奇了怪了,那種事情,她這個年紀的人若是不懂,那她跟傻子也沒什麼區別了吧。
再說,關於人體,她也並沒有任何的好奇,見過的太多了,各種形狀的都見過。
“你說什麼?”齊雍忽然停下,轉頭看著她,黑暗中,她一副光明正大毫不心虛的樣子。小小年紀,什麼都懂。
“我說什麼了?”他忽然停下,姚嬰也長長的出了口氣,因為雙腿終於能緩一緩了。
“你懂什麼呀?誰教你的?”居高臨下,他看著她,很想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家夥給這麼個豆芽菜灌輸那些東西。
“我自己研究的行不行?又不是什麼太難理解的事情,畢竟人類繁衍就是依靠這個嘛。你是不是瞪我呢?我怎麼覺得臉疼啊。”天色太暗了,她也看不見他,但依稀的有感覺,好像有小刀嗖嗖的往臉上射。
“覺得疼就對了。”齊雍冷哼了一聲,繼續牽著她的手走,氣勢卻不一般了。
繼續拖動兩條腿,跟著他走,雖說疼痛不堪又疲乏無力,不過他力氣大,即便是她不挪動雙腿,她也能繼續前行。
“這地勢可越來越低了,怎麼覺得再走一走,就會直接穿到地球的另一麵呢。”雖然看不見,可是能感覺得到。
“地球?”她的話很奇怪,齊雍不由問道。
“瞎說的,我最喜歡自己發明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詞兒來說了,胡說八道,以彰顯自己高深神秘,公子別在意。”要她解釋,她可真是解釋不了,還會越解釋越麻煩。
齊雍輕哼了一聲,他還真沒再接著問。
“聽,是不是有一些聲音?”走著,齊雍的腳步放緩,姚嬰也跟著停了下來。
側耳細聽,可是,她什麼都沒聽到。
在這裏似乎都習慣了,安靜的連鳥叫都沒有,這會兒還是這樣,她倒是也習慣了。
隻不過,齊雍聽到了。
“我什麼都聽不到。”她盡力了,什麼聲音都沒有。
“是兔子跑過的聲音,這裏有活物了。”齊雍開口,帶著笑意。
“兔子?那我們有食物了。”姚嬰眼睛一亮,有兔子好啊。
“這裏的兔子你敢吃?”齊雍沒想到她已如此饑不擇食。
“我敢吃啊!就算有問題的話,我最多拉幾天肚子而已。那也總比餓著肚子強,我真的很餓。”如果說真吃東西的話,就如地宮裏的四腳蛇她也能吃。不良反應肯定會有,拉肚子嘔吐等等,但是,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