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倒,齊雍就直接躺靠在那兒了,腦袋枕著矮榻,好像還在睡覺。
剛剛罵的那句傻子也不知是不是夢話,如果是夢話,那就說明他心裏就是那麼想的。果然啊,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盤腿,姚嬰深呼吸,繼續剛剛沒完成的事兒。
太陽穴隱隱的刺痛,她也再次看到了那小廝所見到的世界,花榭裏仍舊十分熱鬧。有侍女在彈琴,樂聲一會兒有一會兒無。其實那些人也沒怎麼聽樂聲,都在說笑。有的和朋友閑聊,有的則是和坐在自己身邊的姑娘嘻嘻哈哈。甚至有兩個人開始朝著人家姑娘動手動腳,但姑娘們也沒拒絕,咯咯的笑,好一幅風花雪月的圖畫。
不過,這小廝的視線餘光裏,有孟乘楓出鏡。他靠在那兒,閉著眼睛,也沒有和身旁的人說話,也沒有和姑娘調笑,看起來好像已經坐著睡著了。
他疾病未好,來到這種地方,吸著那麼強烈的熏香,他能隻是閉著眼睛睡覺,而不是像齊雍這樣神智不清,也是很了不起了。
腦仁兒疼的厲害,姚嬰隻得睜開眼睛不再窺探。深呼吸,調整狀態,太陽穴的疼痛才逐漸減緩了些。
扭頭看向旁邊,驀地發現齊雍瞪著兩個大眼珠子正看著她呢。
“幹嘛?”他這是什麼眼神兒?
身體向後,姚嬰緩緩的抬手環在自己身前。
“醉了。”齊雍開口,聲線低沉,聽他這聲音,應該是恢複正常了。
“嗯,不止醉了,是非常醉。”也不知他還記不記得自己幹過什麼事兒。
“其他人呢?”他調整坐姿,看起來已經能管控自己的身體了。而且,表情淡漠,可不是他剛剛那個樣子。
“還在裏麵。公子,你還記得你在聽雨苑喝多了酒之後的事情麼?譬如,是如何出來的?”問道,姚嬰很想知道他剛剛是什麼心態。
“不記得了。”他想都沒想,直接否認。
無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不記得了,還是都記得覺得自己丟人,所以謊稱不記得了。
看他坐在了矮榻上,姿態恢複一貫的囂張,看起來是沒什麼問題了。
“那個,我用傀儡術控製了一個小廝,剛剛看裏麵所有人都玩兒的神魂顛倒了。但是,孟公子看起來不太對勁兒,好像和剛剛公子的狀態差不多。我想,應該把他帶出來。”本就身有病痛,這樣折騰也不知會怎樣。
“去吧。”齊雍也沒思慮,就同意了。
轉身下車,身體還是有些無力,不過倒也不算太大的問題。
一直守在外麵的兩個護衛聽到了他們倆說話,見姚嬰出來,便詢問需不需要幫忙。
“你們都是男人,最好還是別進去了,我去。對了,你們身上有沒有帶帕子什麼的?”站在馬車下,姚嬰看著他們,一邊道。
兩個人立即在身上找,其中一個還真搜出個帕子來,遞給她。
“謝了。”拿過來,展開,然後蒙在臉上遮住口鼻,這樣能夠保證她進去之後不會被迷得腿軟腳軟。
遮蔽好,姚嬰轉身離開,返回聽雨苑,這裏真是全部半醉半醒,姿態迷離。
走上回廊,踏上木板橋,原本等在木板橋上的那些人都坐下了,有的居然還捧著酒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