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睛裝睡,她反正短時間內不想再伺候那位大爺了。
不是不能行走麼?那就在那屋裏裝著吧,別想再騙她過去當‘拐杖’了,他齊雍的拐杖,可不好做。
齊雍叫了兩聲累贅,沒有得到回應後,便從那屋子走出來了。
換了一身黑色的勁裝,玉帶金邊,挺拔修長。
從那房中出來,一個護衛跑過來,向他稟報了後麵的‘拆遷’進度,門窗大多已拆卸,眼下就要拆回廊和牆了。
這聽雨苑的院子大部分都是水,因為這些水,待拆了回廊之後,也不知那些水會不會阻礙了機關。
齊雍無所顧忌,告訴他們盡管拆,拆出了問題,破壞了機關,也無所謂。
護衛領命,便立即離開了。這邊齊雍輕聲歎氣,隨後轉身開始朝著空餘的房間走。
一間一間,緩慢的走,最後,在相隔的第三間房裏,看到了躺在軟榻上睡著的姚嬰。
她原本也隻是裝睡,可誰想到閉上眼睛不過一會兒就睡著了。即便是後麵‘拆遷’的聲音很大,可她好似已聽不見了。
走進來,齊雍雙手負後,在軟榻前停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家夥睡得都開始打鼾了。
齊雍失笑,伸手將她放置在自己身上的玉牒拿了回來。她的手指頭動了動,卻還是在睡。頭歪了一下,也不打鼾了,隻是臉和腦袋底下的軟枕擠壓,她的臉蛋兒跟褶皺的包子似得。
看著她那樣兒,齊雍不由笑,旋身坐下,他微微歪頭瞧著她,幽深的眸子被笑意所遮蓋。
抬手,修長的手指在她腦門兒上點了點,她隻是皺眉,看起來好似被他打攪了睡眠,心裏很不爽。
姚嬰是真的睡著了,並且睡得一塌糊塗。
外麵太陽已逐漸的朝著西山墜落下去,這聽雨苑前一天還燈紅酒綠呢,今天就被拆了。
拆遷的動靜一直在持續,並且因為拆卸圍廊,聲音就更大了。
姚嬰終於被吵得醒了過來,眼睛沒睜開,卻覺得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那種被盯著的,毛毛的感覺,後頸的汗毛在一瞬間豎立了起來,整個人也都精神了。
刷的睜開眼睛,入眼的光線昏昏暗暗,可見眼下已是傍晚時分。
扭頭,眼珠子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人,剛剛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也消失了。
晃了晃手腕,也不見赤蛇的影子,看來剛剛盯著她的也不是那個家夥。
起身坐起來,姚嬰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蓋著個毯子。看來,真有人在她睡覺的時候來過。能有這種良心的,大概也就隻有‘閨蜜’羅大川。
下了軟榻,姚嬰緩步走出這房間,出來之後才發現,這聽雨苑已經徹底被齊雍占據了。
院子裏都是護衛,姚嬰出來,他們見了她,各自點頭打招呼。
大門前後,以及通往後院沒有被拆卸的回廊上都點亮了燈籠,除了這邊,這院子可以說是一片通明了。
“都來了。不知後麵拆的怎麼樣了,這一晚能不能完工,否則擾民啊。”走向護衛,姚嬰說道。
“回阿嬰姑娘,應當快完成了。”護衛回答,較為恭敬。
“那就好。對了,我剛剛在那屋睡覺,羅大川是不是進去了?”想到睡覺時被盯著的那種感覺,她雞皮疙瘩又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