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這‘小孩兒’的衣服,查看他的身體,他這身體上的皮膚可不如臉上的,粗糙,好像經曆過無數的風吹日曬,才變成這個樣子。
手指沿著他的肋骨往下移,在摸到他胯骨的位置時,她停在原位更加仔細的按壓摸索,這骨頭,不是成年人可說不過去,哪個小孩子有這麼大這麼寬的胯骨。
他站直行走時,倒也看不出來,畢竟身上有衣服遮蓋著。
隻用這張臉的話,完全能糊弄人,說不準誰愛心泛濫,就會想把他抱回家當流浪兒撫養照顧呢。
他的衣服裏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全身上下,就是這雙手看起來有門道。
隻不過,他現在已死,心髒被捅了個大窟窿出來,也是活不成了的。
他不是個被控製的蠱人,所以,死了便也就死了,不會再活過來了。
他功夫高超,甚至得齊雍他們數人圍攻他一人才將他弄死,同時他還把他們傷的極重,估計這世上也再難找到和他同等級別的高手了吧。
在姚嬰心裏,齊雍就相當厲害了,比他還厲害幾倍,難以想象他動武時威力幾何。
姚嬰在那兒觀察了許久,除了他雙手有問題之外,就沒有再發現什麼。最後,叫過來兩個護衛,讓他們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然後把這具屍體裹好,一會兒一並帶回城裏去。
起身,她轉眼看向齊雍,東哥已經簡單的用撕扯下來的布料把他的手給捆上了。隻是,他坐在那兒,額上臉上仍然都是汗。
他看起來還是很鎮靜的,篝火的光照在他臉上,使得他臉上的那些汗珠猶如從他臉上滾過的珍珠一樣,簌簌墜落。
有兩個護衛的傷其實比他要嚴重,傷處在身上,這會兒還躺著一動不敢動。但是,他們並沒有他汗如雨下的狀態,這裏唯獨他一人這樣。
“東哥,我們盡快回城吧。”在這裏拖遝下去不是辦法。其他人不能行走,但是還有其他人,背著抬著扛著,很快就能回城了。
“好,走。”東哥也是熬得臉色蒼白,聞言,也同意盡快回城。城裏有大夫,如果處理不了,還可以盡快的派人將樓裏的大夫接來。
轉身,姚嬰快步的走到齊雍身邊蹲下,抬手用衣袖擦了擦他臉上的汗,她衣袖就被輕易的浸濕了。
這時,齊雍緩緩地抓住她的手,她手心破開了一個小孔,周邊糊的都是幹涸的血,“受傷了?”
“沒事兒,差不多要愈合了。走,咱們回城。”說著,她就抓住他的手臂架到自己肩膀上。
“不用你。”齊雍掙紮著收回手,然後叫過來兩個護衛,讓他們扶他。
他這樣倒是少見,以前他可是非要她扶著不可。
站在一邊,姚嬰看著那兩個護衛一左一右的把他架起來,他衣服都是濕的,而且看起來,腿腳好似都用不上力氣。
也興許以前,他是可以自己行走,卻偏偏要欺負她讓她扶著。但這回,他自己走不了,又知道她根本無法架著他走太遠,便索性不要她扶著了。
其他受傷嚴重的護衛被抬著,那‘小孩兒’的屍體也被包裹好扛了起來,火堆熄滅,一眾人快速的下了山。
這沿路都是之前打殺過的痕跡,較細的樹木,還有無辜的荒草,全部被波及的慘不忍睹。
之前來時,倒是也沒有注意,看來齊雍他們,是一路從這山道打到了半山腰,這地皮都要被他們撅過來了。
橫穿過山道,又進了山,所幸這山坡度不高,眾人穿行之時並不費力。
前方齊雍被那兩個護衛架著,在這後麵看,他真的是絲毫無力,看他雙腿便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走動,完全是依仗兩個護衛的力量在前行。
鶴玉也受傷了,但他始終都在自己行走,他的左臂顯然是動彈不得,可並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終於離開這座山回到了官道上,官道平坦,大家的速度也快了起來。前後僅剩兩隻火把,在這官道上移動,遠遠地好像兩顆在飄動的星辰。
抵達城門時,這個時辰城門都下鑰了。
護衛利用火把和城樓上的守兵交流,等了好一會兒,上頭才回應,立即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