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雍隻帶著姚嬰一個人來,倒是也少見,那櫃台先生給他請安,之後又小心的詢問了一下,就清楚姚嬰的身份了。
在這雁城,阿嬰姑娘的名聲還是很響亮的,雖他沒見過,但也聽過多次了。
看她在藥櫃前轉悠,齊雍和那櫃台先生都走了過來。
她個子矮,看上麵的藥櫃得高高的仰起頭來,倒是顯得幾分笨拙。
“找什麼呢?”齊雍順著她的視線微微抬眼看了看,也沒瞧見什麼。
“我在想,應該抓一些藥隨身攜帶著。以免出現突發情況,手上卻沒有有用的藥。我身上的藥,也不是誰都能吃的。”她的藥適合自己,齊雍也可。但,其他人就不太行了,傷害反而更大。
“姑娘若是想隨身攜帶一些常用藥,咱們這裏有成品,無需帶這麼多的藥材,那多麻煩啊。”櫃台先生邊笑邊說,隨後便走向櫃台。
姚嬰轉頭看過去,隻見那先生從櫃台下搬出一個木箱來,放置到櫃台上。
吹掉上麵的灰塵,之後將木箱的蓋子打開,那裏麵密密麻麻的放置了不下百個顏色大小不一的瓷瓶。
兩個人走過去,姚嬰往裏一看,亦是幾分詫異,這麼多。
齊雍靠在櫃台上,往那箱子裏看了看,便又看向了姚嬰。
她會有找藥隨身攜帶的時候,興許是因為看到了若喬在眼前死去的模樣吧,身邊沒有急救的藥物,使得她眼下開始覺得害怕了。
這倒是也不像她,但,有些改變也是好的。
先生給她介紹這裏麵的藥都是什麼效用,這都是成品藥,救急用的,所以效力非常強,甚至會有副作用。
長碧樓的每個據點幾乎都有這些藥物,亦是每個長碧樓人員都隨身攜帶一些,畢竟不知何時危險就到來了。
轉眼看向齊雍,他也給予了認證,的確如此。
既然如此,姚嬰也挑出了幾種救急的藥來,一一的放進自己身上的荷包之中。
她身上,最多的就是荷包了,掛著的,藏起來的,不計其數。
裝好,她似乎也一副放心的樣子,齊雍看著她,也不由的彎起嘴角,“放心了?”
抬眼看向他,他真是一臉的一無所知,姚嬰心底裏,僅存的那點兒小小的愧疚都奉獻給他了。
隻不過,好像也沒什麼所謂了,和姚寅的孩子比起來,愧疚也不算啥了。
隨後,兩個人離開這裏,又在城中閑逛。這長碧樓在雁城的產業真是多,客棧、酒樓、醫館、糧行,茶樓,簡直是應有盡有。
太陽都偏西了,兩個人也進了在這雁城中唯一的一家茶樓,看起來極其高端,可不是其他的產業能比的了的。
茶樓裏不止有茶喝,還有各種糕點,雁城的特色,別城的也有。
齊雍出現在這兒,自是又讓駐在這裏的人很是意外。上前詢問了一番,得知齊雍不是有事前來,隻是閑來無事坐坐,他們看起來也輕鬆了許多。
在靠窗的地方坐下,享受著十分難得的時光,看著窗外緩緩落下去的夕陽,好似一切讓人難過的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茶煮好,齊雍給姚嬰倒了一杯,示意她嚐嚐。
拿起茶杯,吹了吹,姚嬰嚐了一口,之後便笑了,“還挺好喝。”
齊雍亦若有似無的彎起唇稍,看著她那眉眼彎彎的模樣,他越過桌子抓住她的小手,“覺得好喝便好,這邊關之地,物質匱乏。也找不到什麼好東西給你,想一想還真是虧待了你。”
“沒有啊,你在這兒就挺好的,讓我不吃不喝都行。”說出這種話來,她倒是也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或許,她是想哄他開心吧,隻是不太明顯。她的刻意討好,和下意識的討好,是不一樣的。
齊雍失笑,握緊她的手,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很好,能與本公子說實話了。”不管她是用一些小計謀,還是真實的表達自己,都能給他很重的一擊。
她真的是個高手,他現在承認。
他每次說這種自大的話,都很好笑。
不過,他一向這樣,姚嬰也習慣了。再加上現在,她也不是很忍心的打擊他,和他爭辯。
抓著她的手抬起來,一直遞到她鼻子前,“聞一聞,是這茶香,還是本公子的身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