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已經很久沒體會過這樣的疼痛了,除卻曬到了日光,她整日的躺在這冰床上。或許是因為過於冰冷,以至於她的感知力也在下降。
所以,自從待在這兒,她真的沒體會過身體內裏疼痛是什麼滋味兒。
而且,這疼痛真是讓她大感不同,在疼痛而起的時候,她就突破了往日的細聲叫姚嬰。
姚嬰自是也不懂,隻是她覺得,按照他們自己所估算的月份,說不定可能是要生了。
安撫阿骨,又去把她從外麵帶來的藥都拿出來,阿骨的身體算不得正常人,但也還是會有一些效用。
之後,就在廚房裏燒水,她要把所有的熱水袋都灌上水。
不時的去看一眼阿骨,因為疼痛,到了睡覺的時辰她也不再睡覺了。
她本就無比的蒼白,眼下看起來整個人更是白的比過紙張。身體纖細又單薄。她現在特別像一片葉子,隻要這裏來一點冷風,她就會被吹走。
相比較她這纖細單薄的身體,她的肚子算得上大得嚇人了。、
這給人接生的活兒姚嬰是真沒做過,把腦子裏記載的那些關於生孩子的知識都翻出來,不斷的在腦海當中來來回回,她也不希望會出什麼岔子。
上手去觸摸阿骨的肚子,她的肚子很硬,隔著衣料也感受不到什麼。
她說,這裏頭的家夥活動的也有些頻繁,姚嬰不由擔心是不是這肚子裏頭氧氣不足了。
可是,又不敢完全的確定一定是這種情況,阿骨的脈搏是摸不著的,所以也判斷不出她的身體如何。
繁忙的做好所有的準備,連冰川狼都跑到了廚房那兒隨時待命,兩隻微微有些灰毛的狼崽子在各個屋子裏亂竄,好像因為感受到姚嬰的焦躁,它們倆也跟著裹亂。
阿骨的疼痛一直在持續,並非是那種時斷時續。也正是因為這始終都持續的疼痛,使得她無法睡覺,一直清醒。
她的眼瞳一圈紅色,因為疼痛,那一圈紅色看起來要更嚴重了些。躺在冰床上,她有些難安,但又不似正常人那樣會疼的冷汗直流。
她就這般煎熬,姚嬰看在眼裏,亦是忍不住的焦急。
所有的準備工作,經過漫長的時間準備完。之後,又煮肉湯,阿骨一直不睡覺,她的體力消耗的厲害。
因為焦急和忙碌,姚嬰的頭上都開始冒汗了。在這裏這麼久,她隻洗過兩次澡,因為燒水太麻煩了,每次洗澡都耗費很長的時間。
所幸是這裏太冷了,她根本就不會流汗,日常洗漱過後,便幹幹淨淨。
這還是第一次流汗,甚至覺得自己的中衣都隱隱的濕了。
阿骨的疼痛一直在持續,可是,卻沒有要生的跡象。
姚嬰也始終跟著未合眼,她已經計算不清楚已經過去多久了。一天?兩天?或者三天?
這般熬著,姚嬰隱隱的都有點兒幻聽了。
裹著厚重的披風,姚嬰搬來木頭墩子坐在冰床邊緣陪著阿骨。不時的與她說說話分散注意力,長時間不睡覺,她腦子也有些遲鈍,有時自己在說的什麼自己都記不清了。
後來,她坐在那裏便閉上了眼睛,阿骨的細聲細語也飄到了遠處,她實在熬不住了。
也不知過去多久,姚嬰從木墩子上掉下來砸在地上,那兩隻狼崽子在她腦袋周邊亂竄,發出類似於嘲笑的叫聲,她才睜開眼睛。
腦子裏有片刻的空白,之後才回神兒,想起阿骨。
爬起身,冰床上,阿骨已經閉上了眼睛,姚嬰的視線落在她肚子上,眼下卻是好像沒什麼動靜了。
心下擔憂,伸手去觸摸試探,但阿骨冰冷的皮膚下,肚子硬硬的,也根本不知情況如何。
而阿骨似乎是不疼了,所以她便睡著了。
當下的情況讓她頭疼不已,自己睡了多久也不清楚,深吸口氣,她起身回到廚房,繼續忙碌。
太安靜了,太冷了,她手腳都沒什麼知覺了。
這種情況她從沒經曆過,如果是自己一個人在此處,沒有這些情況,她自是也不會慌亂。即便沒有陽光,於她來說也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