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嬰這一睡,便是睡了兩日。期間她好似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喝了些水,之後就又睡著了。
但,又好似因為迷糊,喝完水她居然沒有回到床上去,反而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若不是後來脖子實在疼,她被迫醒來,還發現不了這件事。
挪回床上,繼續睡,直至餓的肚子都開始抽筋了,才徹底的清醒。
從床上爬起來,打開反鎖的房門,入眼的便是寂靜的院子。
太陽就在天上,即便已經是冬天了,可是這宛南依舊溫暖如春。
靜悄悄的,院子裏也沒人,連金隼都不知跑到哪裏浪去了。
她一直在睡覺,好似這期間也沒人管她。若是她一直睡下去,睡得石化了,可能也沒人發現。
挪到了前麵的茶樓,終於看到了人,她忽然出現,好像還把他們嚇了一跳。
“阿嬰姑娘,您沒出去啊。”櫃台後的先生都以為她出去了。
“我一直在睡覺。給我準備飯菜,準備熱水沐浴。公子呢?”這人也不知又去忙什麼了。蛇頭灣那裏的事情如何了她也不知道,還有孟乘楓,孟老爺要怎樣處理,也是未知。
先生立即答應,姚嬰也在靠窗的桌邊坐下來,睡得太久了,有些頭暈腦脹,不過心裏頭舒服多了。
生氣歸生氣,好像睡了一覺,倒是也沒那麼氣了。
不過,她覺得若是現在齊雍還跑到她麵前來嘚瑟,她非得把鞋塞進他嘴裏不可。
得了便宜賣乖,不過也怪自己腦子進水,想起她向他求婚的事兒,她就忍不住的想砸自己的頭。
填飽了肚子,回到後院,房間裏已放好了浴桶和熱水。水汽蒸騰,味道清新。
扣好門窗,解衣沐浴,大概是因為心裏放輕鬆了,泡在熱水裏,通身舒暢。
太陽西墜,浴桶裏的水都涼了,姚嬰才從裏麵爬出來,而也在這時,聽到了外麵有說話的聲音,是人回來了。
換好衣服,擦拭著潮濕的長發,她一邊走到門口推開門。
外頭依舊是暖陽的顏色,但比晌午時要柔和多了。從院子裏經過的護衛看到姚嬰,立即避開視線,然後停下給她問安。
“公子呢?”她環視了一下,並沒有發現齊雍的影子。
“回阿嬰姑娘,公子手傷了,正趕上今日鶴玉公子熬不住發病了。所以,公子就帶著鶴玉公子趕往了慶江,咱們樓中的大夫都在慶江。”護衛回答道。
“他手怎麼傷了?”也不知他到底去哪兒了。
“這屬下就不清楚了。公子命屬下們回來,說如果阿嬰姑娘要去慶江的話,可以立即就啟程。”護衛接著說道。正因為這命令,他們回來就開始整頓車馬了,以避免姚嬰隨時說要啟程上路再來不及。
無言以對,他倒是會猜測。
“羅大川也跟著去了?”深吸口氣,雖說她還覺得不想見他呢,但他手傷了,也不知到底又出了什麼事兒。
“是。”護衛答道。
“這就啟程吧。”算齊雍算得準,他去了慶江,她也不想在這兒待著了。
護衛似乎在憋笑,收到指令便快步離開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走出了茶樓,護衛果然已經整理好了隊伍。
話不多說,上了馬車,很快便離開了平湖。
平湖距離慶江也沒有多遠,大約兩個時辰左右的路程,宛南的官道修的很好,再加上氣候溫暖,馬兒跑起來也沒多少障礙。
蛇頭灣那裏的事情好像是處理完了,否則齊雍也不會去慶江。若不然,將慶江的大夫調過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天色暗下來,馬車裏也是昏暗的,姚嬰倚靠著車壁,始終沒有聽到金隼的聲音,她估計金隼是跟著羅大川走了。
它跟羅大川的時間也很長,把他當成了半個主人,喜歡跟著他跑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兒。
時近半夜,馬車終於抵達慶江,慶江城裏還是那樣,即便這個時辰,城裏的百姓也有在街上來回行走的。沿街的一些酒館也開著門,在裏頭喝酒的人醉醺醺的,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