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的問題,他沉默了很久,也是和他認識以來,第一次他碰觸了自己,第二日早晨走的時候,他告訴自己,會來接自己離開的。
漫長的等待便這般開始了,她用自己這些年存的銀兩在阿媽那裏贖了身,如今她是自由人了,這裏再也困不住她了,而她,隻是等著自己的心上人來帶自己回家而已。
這一等,便是半年的時間,醉心樓中新一任的花魁早已經出現,雖然依舊有很多人叫囂著讓她繼續接客,她都將其無視,她要等的,隻是一人而已。
那一日,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他將自己帶回了家,他的家中已經有了妻室,是一個麵容普通說話粗鄙的女子,似是什麼商賈之家,有錢有勢,嫁給了他為妻。
他不過是一個落寞的書生,有了妻家的錢財之後,好打點前程,終於有了前往京都任職的機會,他來接自己的那日,是他們啟程之時。
連續的趕路,她被安排在一個封閉的馬車中,不準出去,不準和任何人交談,隻有他偶爾來看看自己,陪著她說說話,她卻覺得知足了。
許是到了京都之後,自己就會可以長久的陪在他的身邊了,她不會肖想他妻子的身份,糟糠之妻不可拋,她雖為青樓女子,卻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希望,能在他的身邊有一席之地。
半個月的行程,到了京都後,她被隆重的打扮了一番,然後塞到另一個馬車中,他說帶她去一個對他很重要的地方,去了之後,她便可以在這京都之中站穩腳跟。
她不是很明白,卻乖乖的跟了過去,最終見到的是一個肥頭大耳滿肚子肮髒的老頭,是京都官場中的老爺,也是他的上司。
而她,是作為他第一次拜見上司的禮物,被送給了這位老爺,他說,讓她乖乖在這裏等著,等他出人頭地了,就來接自己。
他說,他對她是有歡喜的,所以要她相信他,並且伺候好自己的上司,好好替他說說話,這樣他能走的更快,也就能更早的來接她了。
她知道不對勁,卻還是在他的懇求的眼神中答應了,於是她便從他的身邊,來到了老頭子的身邊。老頭子的妻子已經年老重病在床,他的府中年輕女子卻是不少,多她一個不多。
許是新鮮勁,初來那幾日,點的都是她侍寢,原本的忐忑在一個夜晚之後成了崩潰,本該美好的床笫之事變成了折磨,這個人是一個變態,是一個魔鬼。
他以在床上折磨自己取樂,各種惡心的懲罰,各種惡毒的手段,讓自己笑著取悅著他,一夜後,她的身上,滿是傷痕。
她想告訴他,這個人她害怕,寫信求著下人寄了出去,得到的卻是一句好好侍奉大人,不要給他惹麻煩。如此冷淡的一句話,怎麼是出自他的口呢。
原來,原來自己在他的心中,不過是一枚棋子,一枚可以讓他升官發財的棋子,所以那個即使處處比不得自己的糟糠之妻對自己露出嫉妒的神情卻沒有任何動作。
她是不是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她相公手下的一個禮物,為了是他的前程似錦,而她的性命,又有誰去管呢,在這個所謂的大人手下,她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