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有女兮,其眸如星,輕揚流轉兮,綺麗生光;
世間有女兮,其心如火,愛盡餘力兮,須眉鬥長;
世間有女兮,如珠如寶,汝許今生兮,吾許吾命;
世間有女兮,原為繹心,生不相別兮,死亦同穴。”
輕揚流轉的歌聲在楚繹心的耳邊回蕩,她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無盡黑暗的混沌中,身體似在隨著水波飄蕩,胸前仍殘留著子彈穿越身體時留下的痛楚,那種痛感好似肌膚在不停的灼燒……
楚繹心掙紮著睜開了雙眼,一個白影忽地闖入了她的眼前。
“劉判,醒魂了。”
楚繹心抬眼看向這個說話的男人,這男人穿了一身素淨的白袍,長發束起,頭上竟然還係著一條飄逸的純白發帶,男人的臉色也十分蒼白,雖然英俊,但怎麼也掩蓋不住渾身的陰寒之氣。
“嗯。”那被白衣男人喚作劉判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青袍,衣料上隱現著暗紋,嘴上留著八字胡,表情嚴肅,看上去像是一個刻板的教書先生。他一隻手拿著一卷竹簡,另一隻手拿著一隻毛筆,不耐煩地抬頭看了眼楚繹心。
楚繹心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二人的穿著,隨即了然,她就說麼,子彈都快將自己打成蜂窩煤了,怎麼可能還活著,八成是穿越了。
她又仔細地打量了兩人打扮,二人穿著雖然算不上華貴,但質地絕屬上乘,在博物館裏熏陶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醒轉後便能看見眼前的二人,可見二人對這身主應該極為關心,這麼想來自己的犧牲還是有價值的。
楚繹心滿意地點了點頭,在心裏歎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這世上人皆道活著苦、活著累,但卻任誰都想長命百歲,無病無災,還是活著好。
楚繹心正祭奠過去,勾勒未來,那青衣男人重重的咳了聲讓她回過神來。
“楚繹心,女,乙亥年甲申月辛未日卯時三刻生,己亥年辛未月丙子日戌時三刻卒,生平碌碌,小善一百八十三件、小惡四十七件,相抵後可減一百三十六年獄刑,大惡……殺一人,入刀山地獄……”
青衣男人自顧自對著竹簡喧念,讀到這裏略一停頓,似乎在計算楚繹心的刑期,楚繹心被他所說的話驚得呆愣如同雕像,心中有萬馬奔騰。
這是什麼鬼,這是要給自己定罪?難道不是穿越了,這裏是哪?
楚繹心又看了一眼麵前的白衣男子,這才發現此人一直雙腳離地,楚繹心捂住嘴巴驚歎道:“這裏難道是地府?”
白衣男子眨了眨眼,對楚繹心點了點頭。
楚繹心指著白衣男子,手指顫抖:“白……白無常!”
白衣男子整理了一下白色的發帶,露出一個職業假笑:“正是在下。”
楚繹心扶額,白衣男子是白無常,那旁邊這個數學不太好的大叔大概就是判官了。
“等等”,楚繹心突然回憶起劉判剛剛那一段話,驚到:“刀山地獄?”
白無常又點了點頭,說道:“你死前殺了一個人,確實應入刀山地獄。”
楚繹心正要回憶,劉判拿出一塊銅鏡,銅鏡裏瞬間映出一個畫麵,正是她一刀割斷搶匪喉嚨的畫麵。
劉判指著銅鏡說道:“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楚繹心忙辯解道:“這地府都這樣量刑的嗎?我那屬於自衛,他可是劫匪!他不也把我打成篩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