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鯉抵住額頭一副無言以對的模樣:“拜堂是在戊時,你有見過未到吉時就成親的嗎?!”
“哦……”凰陌失落的低下頭蹭了蹭鼻子尖,沒有說話。
他見凰陌安靜了下來有點不情願的變回了人形,她現在心裏悶悶的,尤其是看到師傅之後,更有一種想要衝破胸口的感覺,但是卻更像是千斤墜的石頭,壓著凰陌的胸口,難以喘息。凰陌現在並不想見到師父,讓他看自己這般狼狽的樣子。
“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裏?”君鯉將手習慣性的朝著她的腦袋撫摸過去,但是卻被不著痕跡的避開,她往後退了一步,開始給師父斟茶:“也沒有去什麼地方,隻不過我出去散散心罷了。”
“散心?可是發生了什麼讓你鬱悶的事情?”
“沒有,我很好。”凰陌背著身深深呼了一口氣,將淚光逼了回去。
“師父來我這裏有什麼事情嗎?”凰陌攥緊了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並無二致:“對哦,師父,你要結婚了,時間太緊張,徒兒凰陌,也沒什麼東西能恭喜師父的——”
凰陌摸索著將袖子裏的東西拿了出來,這是當初凰陌在蘇繼山時候將師父的心肝寶貝不小心給咬斷了,師父為此還勃然大怒,罰她三日不許吃飯,她便將這個簪子收好了,想到終有一日要洗刷屈辱,而後這個簪子凰陌也修好了,卻沒有任何一個理由送出去。
“這根烏木簪子,想來是師父喜愛的東西,但是卻這麼被毀掉了,徒兒一直覺得可惜,就擅自把它修好了,師父如若不嫌棄——”凰陌低著頭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自己麵前投下了暗影,抬起頭,愕然的對上師父清冷的臉。
為什麼師父看起來有點嚴肅,嚇的凰陌的小心髒都頓了頓,後半句的抱怨愣是咽了回去。
“你還真是體貼啊,連禮物都準備好了。真是勞你費心了。”他說的話語氣和辭藻明顯不搭,帶著懨懨的氣息,難不成是不喜歡凰陌的禮物?凰陌朝後縮了縮,有點心虛,果然是自己多事了,這簪子師父既然當年能鐵了心將它折斷丟棄,定然也是在心裏做了一個斷念,凰陌這般沒有眼色提起舊事,萬一他又要睹物思情,豈不是平添了一份心堵。
但是凰陌實在是說不出來自己是因為沒錢買東西啊!
這個烏木還是凰陌找了很久才得來的呀!
世間不是有一句老話嗎?禮輕情意重啊!
“……師父,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還是早些做準備去罷。”凰陌一把將簪子塞進師父手裏,將他朝門外推去,卻被他將手捉住,一轉身反壓住凰陌,他的力氣極大,凰陌連掙紮都做不到就被他攢住扣在門扉上,門頁吱呀一聲發出脆弱
的呻吟。
“師父你這是做什麼?”凰陌吃痛的皺眉,卻看到師父微微有些抿緊的唇,他一向來若是有人惹怒了他或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就會有這樣的習慣,因此一向察言觀色的凰陌一看到他這樣就知道今天不能招惹師父,不過這倒是讓凰陌很疑惑,難不成這簪子對師父的刺激這般大?
“你——”他的臉繃得很緊,凰陌都能感覺到他那被掩藏在暗影中鋒利的眼神,聽凰陌不說話,他捏住凰陌的下巴強行讓她對上他的臉,他的臉離凰陌很近,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清涼的發絲落在她的臉上,癢的讓人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