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陌將攥緊的拳頭又鬆開,她有些悵然,她現在連自己的這一攤子攪和的事情還沒有弄順,之前的這個事情,暫且先放在一旁。
凰陌退了幾步,遠見到那白骨之似是被鉸鏈綁縛著四肢,將它牢牢的封印在了此處,她心底明晰,這一處應當就是那個神器之後所封印的東西,居然封印了這麼個怪物!
凰陌往頭頂上漣漪著光芒的水麵上浮了上去,探出頭見到天地倒轉,她頭懸在頂上,腳下是萬裏無垠的廣袤平原和穿透過雲霞的天光。
月色朦朧,空庭玉婆娑枝颯颯的掃過前堂,在竹舍之前,翼君沉著了半晌,將手從他的胳膊上移開,道:“現在心脈已經穩定了許多,你不能再像是之前那樣勉強自己了,你現在的狀況最好就是去閉關修行……”
“我心中的事情一日不解決,一日我就無法將息。”君鯉道。
“你……算了,隻要你答應我,不要胡來,我就算是謝天謝地了。”深諳君鯉秉性的翼君感覺當年被氣的腦殼痛的感受又久違的回來了,他無可奈何歎了一口氣,而後自空畫了一個陣法,將那咒印直接拍到了君鯉的身體裏,君鯉一怔:“這是什麼?”
“算是一個讓我安心點的東西。否則我真不能讓你從我這裏踏出去。”
翼君將君鯉安置好之後,臉上愁眉緊鎖,似是在思慮什麼,君鯉站起身對著他道:“師父,你可是有著什麼事情未說?”
翼君眼轉到君鯉身上,而後歎息道:“我隻是在擔心,擔心巫哲並未徹底死去。”
“可是我在那一處確實是將他斬殺了。”君鯉道:“當時他雖然想要逃出去,但沒能躲開我的劍,我確實是看著他灰飛煙滅的。”
“我並不是質疑你的能力。”翼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隻是我這心底一直忐忑不安,許是我想多了,但是這股直覺告知我,這件事情並沒有這麼輕易的結束。”
果然,第二日的時候,下人來報,元白失蹤了。
元白的消失更是讓一眾人都提心吊膽了起來,在這個敏感的特殊時期,任何一個人的消失都讓翼君無法自圓其說,但是元白這個孩子估計是去尋如何幫助君鯉的法子去了,他便是這個性格,打死是不會欠任何人的情誼,更何況是君鯉。
他們曾經是關係要好的兄弟,但是因為當年的巫哲侵犯翼界事情,玉鏡的犧牲自己,讓兩人沒能及時拯救她的人出現了隔閡,翼君不是沒有想要將他們心結解開過,但是此事又怎麼是一言兩句就能化解的呢?
如今翼界再次遇到了來自巫哲的威脅,想必是上蒼所念讓他們能夠冰釋前嫌的好機會。
君鯉亦是在守護著九
黎爐,卻不想等到的卻是翼君的氣急敗壞的趕了回來,他對著君鯉憤然道:“這個元白,居然做出了這種事情!”
“師父?”君鯉見到他老人家居然如此大動肝火:“難道是元白做了什麼?”
“他做了什麼,我看他真的是想要上天!”翼君氣的胡子都抽動了起來:“你可知他做了什麼,那個混小子居然補了我的攝魂陣!”
“攝魂陣!”君鯉聞之亦是大動,這個陣法是上古傳下來的,但是不全,翼君一直以來想要補全此陣法,還曾經說過這個陣法有著可以攝人心魄的能力,難道……
“那個混小子一定是去攝巫哲的魂去了!”翼君怒道:“這混小子是把自己當做什麼了,巫哲的魂是能任他肆意控製的了的嗎?!”
君鯉聽聞之後臉色大變,猛然衝了出去。
他的心底隻有一件事情,若是那元白真的是要將巫哲的力量為自己所用,那麼要麵對的隻有一件事情,就是要承繼九黎精魄,他的力量現在不足以能控製那股蠻狠,若是有初代翼君的力量,那麼一切就是未知數。
但是這一舉動是有著極大的風險,一方麵要壓製住巫哲不讓自己被反噬,另一方還要麵臨這自己是否真的能承載的住九黎精魂的力量。
君鯉的大變臉色讓翼君亦是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連忙衝到規方那一處,君鯉率先衝了進去,而後頓住了。
翼君氣喘籲籲的趕到,見到自己的神器規方居然破了,心底大叫不好,這個小兔崽子居然搶先了一步!
君鯉又連忙折返回到長嶼,令他們最終安下心的是,元白將精魄拿走之後,似是還沒有將自己與那力量融合在一起,他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況,著實讓人擔憂。
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尋到元白。
元白帶著九黎魂魄消失了。
他們想了很多可能性,甚至散布讓所有的師兄弟都開始尋覓元白的蹤跡,但是無一例外都沒能尋到,君鯉在思索了半晌之後,對著翼君道:“師父,現在著急也是沒有任何價值的,既然元白拿到了九黎精魂,那麼一定會回到九黎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