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煙此時心急如焚,根本顧不得什麼姿態傲慢,一把將周安從麵前推開。
直接衝入臥室。
當看到翟司然躺在床上時,她渾身不禁抖了起來,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捶了一棒,胸口倏然作疼,快步奔向床邊。
“司然?”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翟司然,褪去身上那股寒凜的氣場,少了一份拒人千裏,多了一份可憐落寞。
周安追進來說:“蘇總,翟總已經沒事了,你還是先回去吧,這裏……”
“你是怎麼辦事?”蘇雲煙掐斷了他的話,回頭低吼質問,順帶將臉上的淚水抹去,“你不是一直跟在他身邊嗎?怎麼還讓他受這麼嚴重的傷?”
“抱歉,事發突然,我也沒想到!”
“所以你就打算瞞著我!”
“是翟總交代的,這件事不能讓外界知道。”
“可是紙包不住火,這件事已經有人知道了,翟老先生那邊也得到了消息。”
周安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拿著電話的掌心緊了幾寸,保持冷靜道:“我正在處理這件事。”
蘇雲煙提醒他:“來之前我已經打了幾通電話,媒體那邊會封口,可這件事是從醫院裏麵傳出去的,後續會很麻煩。”
“我知道這件事影響很大,會保證明天早上之前辦妥。”
蘇雲煙自然相信他的辦事能力,所以在這方麵也沒有過於擔心,轉而看著床上的翟司然,心揪成一團說:“今晚我留下來照顧司然,你先去辦事。”
“可是……”周安話至嘴邊,忽然改了口,“那好,如果翟總有什麼事,你打電話給我。”
“嗯。”
周安把趙醫生之前囑咐的事又交代給蘇雲煙,之後便去處理這件事了。
蘇雲煙一直守在床邊,緊緊握著翟司然的手,眼眶濕潤了數次。
她伏身趴向他胸前,哽咽道:“為了她這麼做,值得嗎?”
翟司然身子動了下,口中呻吟了幾聲,幹涸的薄唇微動,發出一聲:“陸燒。”
雖然輕,可蘇雲煙聽得清清楚楚。
她支起身子,眼裏閃過一絲嫉妒和不甘,暗暗咬牙道:“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徹底放下她?”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
自己為他做了這麼多,卻如何也占據不了陸燒在他心中的位置。
都說媳婦也能熬成婆!
可她在翟司然的身上卻看不到一絲希望。
多諷刺!
也正是翟司然對陸燒的愛如此深刻,所以她心中的那份恨也越來越深。
……
夜色攏下,大雨傾盆。
整個中海像是要被這場大雨給泡發了。
陸燒從警局離開後就返回了醫院。
小盧比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何小文也一直陪在床邊不離開。
陸燒將這件事的大致情況跟她說了一遍,也致歉道:“小文,對不起,這件事因我而起。”
何小文緊緊握住她的手:“跟你沒關係,要怪就怪翟司然
。”
“其實他……”
“他當年害了你,現在又來害我兒子。”
陸燒張了張嘴,竟然在這一刻想為翟司然說上一句好話,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進去。
因為,她無法說服自己去掩蓋翟司然曾經做過的那些事。
何小文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小盧比,壓低聲音問她:“不過,我就是好奇,他到底是怎麼把小盧比救出來的?警察不是說當時現場很多人嗎?”
陸燒搖頭:“我不清楚,警察還在調查。”
“那姓魏那個畜生呢?他會不會坐牢?”
“警察說一切都會按照法律的程序走,加上他偷稅的事,坐牢是肯定的,但不知道會判幾年。”
“他就該槍斃!”何小文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掐死魏遠舟。
後半夜,何小文讓陸燒先回去休息,她自己在醫院就行。
陸燒走之前去找了一趟護士,讓她們幫忙照顧著,有事情就立刻給她打電話,因為擔心何小文怕麻煩她而選擇不開口。
從醫院出來,陸燒撐著傘站在馬路邊上愣了許久,雙眸毫無焦距的落在前方,密密麻麻的雨絲仿佛模糊了她的視線,也涼透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