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燒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證明自己身上穿著的這件衣服確實是翟司然送的。
她目光沉下:“我沒想到會是他。”
即便知道用電腦字體打印小卡片並不是梁啟之的習慣,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翟司然啊!
他從來不是那種細心的人!
而且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住在哪?
陸燒想了下,難道……當時從機場出來的時候,他沒有先行離開,而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不然不可能這麼快找到自己住在哪?這也是唯一可以解釋得通的。
梁啟之的臉上很平靜。
也保持著沉默。
陸燒說:“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沒告訴你。”
“你說。”
“前段時間,他幫我找到了我母親的畫。”說完,陸燒又加上一句,“我不知道他這麼些年來竟然一直在幫我找,我還以為……他從來都沒放在心上。”
關於母親的那幅畫,她當年在跟翟司然提起的時候,對方回應自己的隻是一張冷漠得不能再冷漠的臉,甚至毫不關心,正是因為這樣,她再也沒有提過第二次。
卻怎麼也沒想到,他一直記得!
並且把那副畫找來了。
梁啟之點了下頭:“你不是一直都想找回那副畫嗎?現在終於找到了,也算是完全了你的一樁心願。”
“但是關於我母親的消息還是沒有。”
“不要著急,我這邊會幫你繼續查下去,有消息會告訴你。”
“嗯。”
梁啟之的唇角添上了一抹溫柔細膩的笑容:“所以,他也沒有那麼糟糕,是嗎?”
陸燒手心不禁一緊,眼底才升起來的一絲感動和感激立刻就被傷痛掩去,目光微涼,說:“他不否認他幫我找到了我母親的畫,這讓我很感激,可是不代表這樣就能彌補他當年對我造成的傷害,原諒一個人,好難。”
當年翟司然種種對她造成了不可泯滅的傷害,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了一道深深傷疤,即便是用世界上最昂貴的藥也無法將其抹去。
所以,她無法原諒,也不敢嚐試去原諒。
梁啟之見到她眼底的傷感,撇開這個話題,問:“不聊這個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去中海?”
陸燒呼了口氣,也不想再繼續剛才這個話題,點頭道:“嗯,明天上午把亮片的後續問題解決好,下午七點多的飛機,到中海差不多是那邊的中午一點。”
“其實不用那麼趕。”
“已經習慣了。”陸燒又說,“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不讓太累。”
“那就好。”
餐廳的服務員開始上菜,都是他們平時來這裏點的那些,就像是習慣一樣,每次不變。
等到用完餐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
梁啟之的保鏢推著坐在輪椅上的他從遊船裏出來,然後把他扶上了車。
陸燒從另一邊上車,剛要上去的時
候,突然心裏怔了怔。
似乎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回頭朝附近看了看,晚上的塞納河邊有很多人,沒什麼異常之處。
黑衣保鏢見她遲遲沒有上車,輕喚了一聲:“陸小姐?”
她回神過來,將目光收回,轉而上了車。
梁啟之見她臉色不對,問:“怎麼了?”
她搖搖頭。
“是不是不舒服嗎?”
“沒有,不用擔心。”
梁啟之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讓司機開車。
車子駛離塞納河,朝第16區去。
陸燒許是太累的緣故,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梁啟之找來毯子蓋在她身上,並讓司機開慢點,以免晃到她,然後默默的坐在旁邊溫柔的看著身邊這個讓他心疼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