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台上,咚恰咚恰不斷,餘音繞梁,抑揚頓挫,正前方的翡翠胭脂舉手投足間有股巾幗不讓須眉的英氣,手提一根花槍,雙手輪換旋繞,好似孫悟空的如意金箍棒,花槍炫彩奪目,每一個動作拿捏得恰到好處,不偏不倚,連翻了三個跟頭,腳尖穩穩落在戲台的邊緣處,腳底中空。台下,一片驚呼,甚至有不少人挪步上前,想要攙扶,不過下一刻,見其不慌不忙,動作沒有絲毫多餘,齊齊一愣,隨即叫好聲蓋過上麵的銅鑼吹唱,鼓掌吆喝,好不熱鬧。
倏忽一下,柳飛鷹早已按捺不住,吳興耀還在那怡然自得,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搶先一步,大步流星,根本不管台下觀眾的叫罵,驀然一個螺旋轉身,一把擁住那纖細的腰肢,一拔,落在台下,囂張跋扈的看了一眼吳興耀,挑釁的揚了揚頭,“趙勇齊,你這個老不死的,一大把年紀了,竟然想老牛吃嫩草,也不怕人笑掉大牙了,哈哈哈哈!”
趙家那邊,趙勇齊雙鬢有些發白,臉上有幾道淡淡的皺紋,也不惱怒,端起一側的茶盞,輕輕磕了磕,吹了口氣,熱騰騰的氣流一散,簌了簌口,隨即噴出,雙眼一眯,眼角的魚紋甚多,嫌棄道:“今個兒什麼茶,怎麼有股酸臭味,一個小屁孩,不解風情,哪能跟我這般成熟穩重之人相提並論?翡翠姑娘,你選誰?”
翡翠胭脂趕忙扔去花槍,柔荑被抓,掙紮了幾下,手腕上有些淤痕,羞怒的哼了句:“趕緊放開我,否則我要你好看。”
不過盡皆都當成笑話,此女若是沒有世子殿下作為後盾,誰會放在眼底?這朵鮮花恐早已淪為他人玩偶。
“小美人兒,你要我好看?我到要好好看看,你這裏是不是真怎麼挺?”柳飛鷹調戲的伸出手掌,朝著玉峰探去。
吳興耀肺都快氣炸了,宵小之輩,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淩辱他看上的女人,也不看看這虎陽郡是誰的天下,雙手如同鐵爪般,將靠椅捏下一角,“住手,柳飛鷹,你竟然欺辱翡翠,本世子幾日不露臉,你們這些跳梁小醜竟然出來作祟,真是豈有此理,今日若不好好替柳寒鬆管教管教,你還不上了天?給我上。”
狼王阿霖對柳家早已恨之入骨,那日利用區區千兩紋銀惡心他,當著虎陽郡所有人的麵,讓他淪為笑柄。在吳興耀話音未落之時,已然撲向前去,雙臂一震,兩袖碎成一片一片,露出金色的臂鎧,雙臂還砰砰一撞,冒出火花,上麵布滿了一塊塊金色的鱗片,在陽光下有些刺眼,連接著手腕處的獸皮拳套,五指
穿入,兩條手臂如同金龍的爪子,直撲柳飛鷹麵門。
柳飛鷹有些膽寒,這家夥,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角鬥場的王者,豈非浪得虛名,素有狼王之稱的美譽,但凡被其盯上的,就是不死也得脫掉兩層皮。倏忽一下,將懷中的人兒摟得更緊密了幾分,身形一轉,整個人躲在翡翠胭脂身後,緊緊露出一隻眼睛,“咦,這不是盜竊我柳家紋銀之人嗎?難不成還想殺人滅口?”
旁人看到柳飛鷹如此作為,有些唾棄,堂堂一個大男人,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當擋箭牌,也是沒誰了。
“阿霖,別傷了她”。
阿霖雙爪距離翡翠胭脂側臉的劉海隻剩不到兩寸之時,頓然止住,不過指爪的勁風依舊湧起她那秀美的長發,一縷秀發直接被勁風刮斷。在阿霖一怔後,柳飛鷹麵露譏諷,單腳陡然從翡翠胭脂雙腿之間穿過,這一擊,十分隱秘,有著翡翠胭脂的下擺圍裙遮攔,除了有些下作之外,簡直無懈可擊。
阿霖不愧狼王之名,敏銳的嗅覺到了襠部傳來危機,雙腿一盤,穩如泰山般的正好將踢腿夾住,隨即雙腿膝蓋如同兩根鋼管般交錯一扭,哢嚓一聲,柳飛鷹一腿直接被扭斷。
阿霖在其慘叫的瞬間,一雙金爪探出,直接抓住裸露在外的雙手,朝外一拉一扳,柳飛鷹雙手被拉直,隨後三百六十度轉彎,哢嚓兩聲,雙臂齊斷,縱身一甩,柳飛鷹如同沙包般重重的摔在三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