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闕這才罷手,撰緊的拳頭一鬆,手套內的血漬沿著青筋,蔓延到半條手臂,顯得有些駭人,脫手的千機好似離弦的弓箭般,嗖的一聲,掉落在地。
熊耿龍見寧闕不在下手了,緩了幾口氣,破口大罵,“你恁不是東西,竟做出人神共憤之事,毆打兄弟,傳出去,你怕是名聲掃地……。”
“得得得,你這家夥,偏要跟我比劃一番,不過話說回來,你的這身肥肉,還真不耐,挺挨揍,歇會趕緊趕路吧!好歹也算得上一人傑,可卻如同爛泥扶不上牆,太戮殿都沒改掉你這身毛病,看來還得好好改造改造。”寧闕渾身也有些脹熱,剛才那幾下子,可不輕鬆,這胖子的千機真是精妙絕倫,外加他那風罡十二嘯,自己都難以壓製。就不知道這家夥是否還有壓箱底,不過轉念一想,若沒啥保命的絕技都不正常,熊家的少掌櫃,可不是鬧著玩的,什麼都不多,就是錢多。
歇了一陣,寧闕又連踹了幾腳,熊耿龍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地麵,一臉的喪氣,偷奸耍滑的將千機收起來,安置在背部,流蘇沿著胸膛轉了一圈,透明的雙翼在空中浮動,緊隨寧闕其後。
轉眼又過三日,兩人頓住腳步,依稀可見山巒中似有黑影掠過,一閃而逝,熊耿龍嘿嘿笑道:“看來大比在即,群星拱月之勢將成,寧兄,你可得好好把握,若這次能抓住機會,技壓群雄,揚威懾殿,日後說不得殿主之位也有你一席之地。”
寧闕訕訕一笑,八字還沒一撇。
“混賬東西,兩個小毛孩,也敢妄言殿主之位,今日若不給你倆一點刻骨銘心的教訓,怕是不知道疼。”風中呼嘯而過的影子好似千萬道,從九天十地撲卷而來,無聲無息,黑影晃的眼睛有些發麻。
危機臨近,寧闕琢磨不透那滿天飛舞的光影,如同魑魅魍魎般,渾身寒毛豎直,也管不了其他,《土衍覆甲術》,身體表麵全方位覆蓋,一道道璀璨的光點,撒網般布滿周身。熊耿龍嚇得身子一縮,蹲在山窪裏,背後的千機合攏,在身前化作一白色大鍋形盾牌,將身體蜷縮在內。
光影發出淒厲的鬼哭狼嚎,唰的一下,無數黑影合而為一,寧闕根本跟不上黑影閃爍的速度,來不及閃躲重重的轟在胸前,整個人從山腰瞬間倒飛了近十丈,及至山山頂,身上的土黃色靈甲如同泡沫般逸散而開,口中一條長長的血線,射向山底。跌坐在地,雙目陰寒,沒有畏
懼,沒有害怕,隻有不甘。至於熊耿龍,如同穿山甲般,被打入土層裏,也不知死活。
那黑影漸漸聚焦,在身前凝聚,麵色陰冷,衣領極高,不過站在上風的寧闕正好可清晰的看到,脖頸上有一條細長的疤痕疙瘩,異常恐怖,“不錯,一個低階煉靈,能抗住我正麵一擊而不倒,你叫什麼?”
寧闕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漬,硬著頭皮道:“寧闕,不知閣下是誰?以大欺小也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實在令人佩服之至。”
“小子,莫不是找死?不懂尊卑,弱者就是要學會搖尾乞憐,忍氣吞聲,沒想到你屁大點實力,就敢桀驁不馴,莫不是過慣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那人陰鷙的麵孔上溢出幾絲殺意,“若你向我跪下磕十八個響頭,大喊三聲爺爺饒命,興許我今日就放你一馬。”
寧闕忍俊不禁的笑道:“哈哈哈哈,你也不過多活些幾年,猖狂如狗吠,神氣個什麼勁,若有本事,奪個中階第一給我看看。”
“小雜種,今日我不把你抽筋扒皮,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就不叫魏延川”。說罷就準備揉捏寧闕,忽而一陣赤焰掠過,瞬間隔開兩人。
“魏延川,你這本事見長啊!三兩下就逮到機會耀武揚威,連小屁孩都不放過。”火炮般的聲音爆炸而開,寧闕一看,兩條眉毛赤紅,筋骨極為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