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仁海麵色古井無波,不知喜悲,也不知這是對是錯,讓夏淵明歸心,形成牢不可破的盟友,可另一麵也樹立了大敵,一旦對方金鱗化龍,銳不可擋,又將會是何等情形?
眾人邁著步子,不快不慢,可卻有一股來勢洶洶的感覺,空中一陣凝重的罡風瞬間撲向寧闕,唰的一聲,雙拳難敵四手,更不用說這每隻手都不同凡響,寧闕看也不看,埋著頭,朝著荒寂無人的深山老林中走去,步子很快,讓距離越拉越遠。到了一個拐角處,一個晃身,身影消失在山的背麵,隨即立馬風馳電掣的疾馳而逃,山不轉水轉,反正來日方長。
夏淵明聲音炸響,暴喝一聲:“小賊,休逃。”也不管其他,率先而去,身後這些個高手,是他的底氣,有了司徒雷登的鏗鏘之詞,他若還畏畏縮縮,那何時才能報斷子絕孫之仇?
一陣流風襲過,夏淵明已然沒影了,其餘人等也是無奈,既然說了幫忙,若在一旁搖旗呐喊也不是這血性方剛的少年的性子,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步子越來越快,轉過山腳,看著遠處的黑影漸漸消失在眼底,前不遠傳來夏淵明的求助聲:“司徒少爺,還望助我一臂之力,日後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隨後徑直追去。
司徒雷登聽了如此感人肺腑之言,若不乘此機會,收買人心,表現出當仁不讓,同仇敵愾的決心,恐這群手下心裏會有疙瘩,遂爽朗笑道:“夏兄之事就是我司徒之事,各位兄弟,還請助夏兄一臂之力,誰若擒到那小子,賞靈石三十顆。”
“好,既然司徒少爺發話,我等也給夏兄一個麵子,至於這彩頭,我明凱拿了。”說完一溜煙的疾馳而去,地麵上出現兩道五寸寬的淺淺的印痕,腳跟處兩道長長的土黃色光芒逸散。
接著,眾人八仙過海,大顯神通,幾個呼吸,已然沒了影,看來動了真格。
寧闕雙眉一擰,不甚在意,自己退避三舍,可對方卻囂張跋扈,窮追不舍,那也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前方是漫無邊際的林海,烈日炎炎,可卻沒有一絲炎熱之氣,搖拽的綠葉如同一張張蒲扇般,吹走空氣中的每一絲溫度。寧闕看著四散而開,呈網狀鋪散開來,想要斷去他的前路,形成包圍圈,最後收網。眼中殺意騰騰,自己身法還行,可對於這種長途跋涉,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沒有絲毫優勢,選了一處較為隱蔽地方,鑽了進去。
四周,高低不平的山丘,形成一個個坑窪,一棵棵聳立挺拔的林木佇立,隨風而蕩,若這般靜悄悄的躲藏,隻怕對方一時半會很難發現。不過,一味的忍氣吞聲
不是心性狠辣的寧闕的作風,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若是群起而攻之,寧闕也不得不避其鋒芒,可若是車輪戰,亦或是一對一,也許會有些麻煩,可若是化明為暗,暗中尋找機會,投機取巧,勝算豈不是大了許多。
這些人裏麵,實力皆是三四階,自己正麵可能有些吃力。
其實,寧闕之前一直盤桓在山腳之下,也是存了幾分陰毒的心思,知道夏淵明不會善罷甘休,必然鼓動一行人前來詰難於他,果然不出所料,這樣也正和他意,拿著些人來練練手,活動活動筋骨,豈不是更妙。
身後已然沒有人影,寧闕摸了摸鼻子,輕輕一躍,站立樹枝之上,林中躍動了一段時間,趴在山背,冷冷看著奔襲而來的一人,實力估摸不透,應該已然到了中階,在那耀武揚威,開口就嚷嚷著,“狗雜種,真是晦氣,趕緊滾出來受死。”
偷偷的往山底下滑,摸索著,趴在叢林之中,順著他前進的路看了看,幾個竄動,躲在一塊巨石背後,對方沿著地麵折斷的枯葉,扳斷的樹枝尋聲而來,寧闕也不在意,這些痕跡發現了也無傷大雅。待到對方大大捏捏,沒有絲毫防備的途經巨石一側時,精氣神已然達到巔峰,全身筋膜鼓動,驀然竄出,沒用動用絲毫靈氣,拳風呼嘯如龍,砰的一拳,對方閃躲不及,也來不及運轉功法,隻能以力拚力,右臂瞬間哢嚓,被強行轟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