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闕一時間陷入沉默,對方如此小心謹慎,不露一絲空檔,自己根本無縫可鑽,無處下手,思索了好一陣,突兀一想,陰笑連連。對方竟然如此謹小慎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己就抓住此點做文章,取出一顆石子投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臉上洋溢著憨厚的笑容,幾個箭步,嗓門大開道:“夏兄好久不見,真巧。”
夏淵明驀然一退,看著身側的小石子,沒有嬉笑嘲諷,有的隻是繃緊全身筋骨,如臨大敵,看著大步流星直奔而來的寧闕,真誠誠懇的笑容,連連退步,從背上抽出雙鉤,心底生出莫名的懼意,如此冠冕堂皇的樣子,矯揉造作,必定有著陰謀,“小崽子,你趕緊止步。”
寧闕看著三丈外如臨深淵的夏淵明,懸著的心也算放了一半,大大捏捏的甩了甩手上殘留的淤泥,淤泥如同雨雨點般撒過來,朝前靠近,笑道:“嘿嘿,夏兄,近來可好?剛才真是晦氣,有兩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竟然想動我,被我盤了。”
夏淵明瞪圓雙目,僵硬的退著步子,輕而易舉的躲了開來,手中雙鉤晃得厲害,嚷嚷道:“你…你要幹什麼?莫不是又有什麼陰謀詭計?別…別過來。”
寧闕不聞不問,仍舊刮著淤泥,朝他甩去,悠閑自在的闊步踏去,一個勁的笑,待到臨近兩丈時,根本就不管對方舞動火鉤,有條不紊的絮叨:“夏兄,你已然中了我的暗器,我這身毒泥,可不同凡響,剛才就憑這身泥,把那個手持銀劍的料理掉了,可惜啊可惜,夏兄也要步他後塵了。”
夏淵明一顫,好似吃了蒼蠅般,扔掉雙鉤,一把脫去外套,在手中繞動,形成一扇牆壁,遮擋飛射過來的淤泥,連連閃躲,還沒打,已然嚇破了膽,恁慫。
寧闕看著已然慌了神的夏淵明,笑掉大牙,還在一步步靠近,看著對方手足無措,開懷大笑,待到一丈餘許,對方終於忍無可忍,正欲轉身而逃,一個箭步,赤焰掠過,腳踏流星,砰的一聲,正中胸膛,一把掐住那提著嗓子的夏淵明,好似噎著了,重重得抵在樹幹上。
夏淵明掙紮了幾下,四肢騰著空,使勁的搖擺掙紮,寧闕也不心慈手軟之人,既然已經到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境地,落在手裏,不宰了他,心底不踏實。隨即金光一現,對方喉嚨如同碎石般,化作齏粉,血泊淋漓,在身上翻了翻,找出靈石,鬆了口氣,回想起一年前的屈辱,如今也算一雪前恥,有些洋洋得意。
不過狩獵可沒完,既然想玩,也就好好玩玩,接
著半日功夫,又廢了四人,寧闕坐在地上,歎了口氣,跳進河裏,洗去渾身的汙漬,琢磨了幾息,此事也隻能如此作罷,對方必然有了警覺,再想這麼偷偷摸摸下去,妄圖取巧,恐引火燒身,中了對方的圈套,也是該脫身而飛了。
“好狠的小子,這是第四個了,還有沒確定的,伸狼煙,看看到底有多少兄弟糟了暗算。”俞仁海抱在胸前的長劍,一握,如同拐杖般杵在地上。
司徒雷登看著目之所及的夏淵明,人頭搬家,死不瞑目,隱隱有些悔意,如今與歹毒的那小子結了如此深仇大恨,也不是三言兩語可化解的,若不拿出點手段,樹立威嚴,以示正聽,他以後麵往哪擱?
一股濃煙大霧滾滾而開,幾道身影瞬間奔襲而來,個個一臉陰沉,“數數,差了哪幾個?”
“八個”。
“司徒少爺,此仇不報,我英雷社豈能在太戮殿有立足之地?如何見人?”一人怒火中燒,渾身靈氣充斥周身。
“對,司徒少爺,這小崽子乃是心腹大患,若再不除之,後患無窮啊!”
司徒雷登聽著一個個氣焰衝天的手下,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已然同仇敵愾,雙目血光飄動,也不多話,“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