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醋壇子(1 / 2)

“怎,怎麼可能?”寧闕嗓子眼堵住了,說話哆嗦著,麵色震驚,“五行體質,靈老哥,你也是五行?”

靈血子擺擺手,示意他不用驚訝,而是唏噓道:“我前路已斷,年老體衰,根基太差,若非如此,這七國必有我一席之地,可惜啊,我心有不甘,五行體質,外加從仙魔淵得來的五行精氣,本可傲笑天地,可惜天公不作美。”

寧闕一時木然,想不到世間竟有跟自己一般無二的體質,而且還是一個頂尖高手,心中感慨萬千。

“當初我得此五行精氣,已然是個日落西山的老人,浴血沙場,半生的馳騁,身體虧損嚴重,身體每況愈下,若無五行精氣滋養身體,恐怕我早已魂飛魄散,可即便如此,我現今也不過是苟延殘缺,也活不過幾年了,遂想找一徒弟,可惜時也命也,你既然是他的徒弟,這樣也好,你也算我半個徒孫了。”靈血子今日話特別多,說個不停,也許是時間長了,一個人待膩了,想找個人訴訴衷腸。

寧闕大吃一驚,問道:“半個徒孫?難不成你跟我師傅也有師徒之緣?”

“確實,此事說來話長,殘骸本來就天賦異稟,可是不知童年遭遇了什麼樣的挫折,導致性情極為要強,事事講究最強,無論是功法,武功,技藝,隻要是他會的,都要與別人一較高低。當時,我乃是太戮殿的中流砥柱,想拜在我門下的弟子多於過江之鯽,可我從未收過一徒,因為,我自身難保,無暇顧及雜事,全身心投入五行靈氣的修煉,外界一切與我無關緊要,本就蹉跎歲月,如今才會更加珍惜。不巧,你師傅年少氣盛,慕名而來,不撞南牆誓不回頭,讓我心底有些觸動,鬼使神差下,將我剛剛研究出的《金鱗化龍訣》給了他,告訴他若能修成此功,我就收他為徒,可誰曾想,一失足成千古恨,此功法還未完善,漏洞頗多,我也是存了心想試試。

不過,他成功了,靠著令人窒息的意誌力,硬生生的撐過了這一關,大量金行靈氣根本就不是一個沒什麼修為的人能抗住的,大量金行之氣灌入他的下身,導致龍…根被廢,也正因如此,我與他結下了這段令人不堪回首的孽緣。”

寧闕看著他雙目有些模糊,恐怕處在深深的懊悔之中,也是,一個人著了魔的修行,忘卻凡塵俗世,當清醒過來,一切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

“我給他造成了終身無法彌補的傷害,他自此更名為殘骸,隨後十年裏,他締造了一個又一個神話,實力也是飆升,到如今,我恐怕都不是他一合之敵。而你,恰恰是我未完的心願,出現在我麵前的那一刻,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世上竟仍有五行平衡之人,更巧

的是,你竟然是他的徒弟,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

濃濃的墨汁將黑夜渲染得沒有一絲明亮,就連月影都瞧不見,耳邊聽著這位看似年歲不大的老人講訴著平生過往,耳邊絮絮叨叨,叮囑這,叮囑那,最後從懷中摸出了一本書,很新,上麵的筆墨竟沒幹多久,估摸著也是最近才寫下的,“寧闕啊!記住,凡事深思熟慮,人生本就苦短,可不要老來惋惜,孤零零的一個人。”也許是說累了,連告別都沒說出口,就已然四肢朝天,仰麵睡著了。

寧闕拉著姚冰雨的小手往外走,夜深人靜,偶有蟬鳴空桑林,蛙聲似鼓槌,晚風吹愁如海浪,走了一陣,耳鬢廝磨,看到身側的人兒有些倦了,將之送回洞府之中,這才安下心來,靜靜的找了個血腥味濃鬱之處,將丹田處的液丸蓄滿,恢複著白日的傷勢。

清晨,寧闕看著金絲鑲邊的被絮的挪動,上前攙扶著她,事事順意,讓她心裏暖暖的,臉色生起一片紅暈,“小心一點,這胖子洞府內布置得倒挺雅致,養身之物也極多,不知他從哪裏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