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穩無事,接連幾日的地震天震,讓整個東臨城陷入前所未有的磨難,滿目瘡痍,曾經的家園支離破碎,斷壁殘垣,樓屋倒塌的厲害,本就不是富庶之地,卻發成如此大的天災人禍,結果可想而知,十室九空,大部分難民流離失所,重歸家園。一縷縷悲哀湧入內心,看著百畝良田頃刻之間化為飛灰,任誰臉上的笑意都掛不住。
嶽皇妃看到遠處的山脈已然徹底走樣變形,形如一巨大的馬鞍山,一座座火山之中冒出濃濃灰煙,飄散而開,慢慢變淡,消失在沁人心脾的天空中。
不僅大晉,七國皆是如此,慘絕人寰,像東臨城這般處在地脈裂紋之處的城池,活脫脫就是一個悲哀,區區平民百姓哪能抵抗?即使有著監測司,卻僅僅三日功夫,又沒有翅膀,也隻能找處臨時的避風港,暗自舔舐傷口。若無災前警惕,隻怕黎民百姓十不存一。
若天震正常來襲,也不會如此殃及池魚,每到固定時間,提前三五月,東臨城便會大幅遷徙,前往南麵相接壤的沼邑城安頓。
嶽皇妃倒是沒在意,反正隻不過是些舉無輕重的難民,有口飯吃,有口水喝就好,要怪隻能怪這片天地,為何會降下如此天災?
幽靈兒四處查詢無果,周圍地勢變幻莫測,彎彎繞繞,也沒個大致的方向,最後灰溜溜的回來。寧闕二人倒是悠哉悠哉的歸來。
幽靈兒一臉的幽怨,讓寧闕有些吃不消,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路他比誰都懂,兩人有緣無分,且是生死大敵,隻不過她處世未深,被蒙在鼓裏不得而知,遂才會如此親近於他。
寧闕雙目至始至終都是斜視,一副浪蕩樣子,滿不在乎,偶爾蹦噠出幾句劃清界線的暗示,卻被幽靈兒當成耳邊風,窮追猛打,整日端茶送水,幫他擦汗,送上美味佳肴,還樂此不疲。卻被寧闕一次又一次無情的打翻在地。
幽靈兒每次都是強顏歡笑,沒有一絲傷心,千依百順。最後熊耿龍實在看不下去,破口大罵寧闕不是個東西,好生安撫幽靈兒。
半月光景一晃而過,寧闕也與劍魁星搭過幾次訕,了解對方的身份地位,竟是大晉聞名遐邇的天罡三十六中的老八,比他師傅身份都要高上不少,與沐殿主的排名不相伯仲。
天罡三十六,此乃天機樓專為各國設下的靈師排名,但凡榜上有名之輩,象征其身份地位,實力首屈一指,皆有驚天地泣鬼神的絕學,尋常靈師難以企及之處。
地煞七十二,對應的煉靈修士的巔峰存在,沒有萬夫不當之勇,根本沒有資格上榜,太戮殿十大堂主有五人在其列,由此可見一斑。沒有金剛鑽,哪能攬這精細的瓷
器活,也難怪皇氏死抓著太戮殿不放手。
天榜之列,無一不是能改變一方局勢的大人物,就連皇氏都要親力拉攏,不敢脅迫太深。
而地榜之列,無一不是中流砥柱,能駕馭守護一方,威懾野心勃勃之輩。
路途中,寧闕旁敲側擊,想從劍魁星口中得到此次東行的目的,那什麼皇妃探親之類的掩人耳目之語,隻要是個聰明人,看到這般來勢洶洶的重兵,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劍魁星卻死不鬆口,饒有興趣的笑道:“小友遲早會知道,早知晚知毫無區別,何必執著呢?”
寧闕也知此人耐心到了極限,若在追問下去,隻怕適得其反,也隻能就此作罷。
平台郡,內裏勢力錯綜複雜,有門派,也有幾個不大不小的家族,更有寧家的產業,也有來自皇氏委任的城主一方,趙家熊家的商會也在此處有著中轉站,平日裏雖沒什麼大事,可一旦有點風吹草動,那可是家門緊閉,足不出戶,各大勢力就會草木皆兵,相互防備,又相互滲透結交,氣氛時冷時熱,內裏的水,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