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本就風雨飄搖,如今好似架在火上烤,甚至一些郡明裏暗裏,與皇氏委任的侯爺針鋒相對,背地裏添堵,試探皇氏的底線。
寧闕看著身側笑得花枝亂顫,心底莫名的露出一絲絲波折,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徬晚。
熊耿龍吃飽喝足,走路踉踉蹌蹌,如同喝醉酒似的,鞋底在地麵摩擦,不想動。幽靈兒卻意猶未盡,好似不知疲憊般,三人坐在桌前,從不喝酒的幽靈兒看著四周的魁梧漢子,你一杯我一杯的灌著,興衝衝的點了壺女兒紅,生拉硬拽似的非要碰杯,一杯兩杯,很顯然,作為一個從未喝過酒的女子,辛辣刺激,有股反胃,臉上蕩起一層層紅霞,有些迷離。
“喝,喝,喝”。昏昏沉沉的幽靈兒仍在喃喃細語,半舉著酒杯,倒像酒力不勝的人強撐著,又是幾杯愁滋味。熊耿龍一個恍惚,額頭重重的磕在飯桌上,盤子碟子齊齊一跳,終有些清醒,臉色紅得如同猴屁股,朝著幽靈兒指指點點,說三道四,“你這歹毒娘們,老是欺負我,哼!上次在西院斷了我雙臂,今天我就讓你瞅瞅,你熊大爺的厲害。”單手抬起,一巴掌扇去,啪的一聲脆響,不僅有些吃醉熊耿龍醒了,就連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幽靈兒也是一怔,不顧女兒家的矜持,打了個飽嗝,臉上本就殘陽飄飄,紅雲朵朵,被一巴掌打得血絲充滿,下一刻,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寧闕挑了挑眉,不敢置信,今天這胖子好似吃了藥,這般膽大妄為,要是幽靈兒記得這事,以後可吃不了兜著走,不把這肥豬剁了喂狗算好的。攙扶兩人回到房中,淡去全身的酒氣,這些時日的功夫,練氣手法的要領已然到位。
此時懷中還有幾本秘籍沒動,一是從藏書塔三樓選取的靈法,二是姚老所剩的另一本高深秘法,最後是靈血子自創的不成熟絕招,好好梳理了一遍,白日得來的水靈晶內的水靈氣根本引不出來,詢問二人,也別無他法,隻能作罷,最後就是舍利子,這東西始終是個燙手山芋,想不到自己還是出了紕漏。
玄法看似傻乎乎,不善言辭,可心智絕對不低,隻不過沒有經曆紅塵俗世的洗練,折不下顏麵,所以被寧闕抓住空檔,敗下陣來,下一次,還指不定如何?
城主府,平台侯負手而立,看著星空,身側兩個黑衣蒙麵的男子,單膝跪地,燈火通明的市集,看上去人影晃動,一片興興向榮,實則脆弱不堪,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些個勢力,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如今嶽皇妃的到來,局勢更是波瀾詭譎,暗地裏已然有人打算暗中潛行,去追尋清嶽郡那空穴來風的寶貝。
“那東西查得如何?”平台侯雙目深
邃,滄桑中流露出幾絲貪婪。
一人道:“侯爺,屬下沿路追尋而來,沒有蛛絲馬跡,嶽皇妃好像沒有並不著急,不過此行有一粗獷的漢子,嶽皇妃好像特別看重,時不時招他近身。”
“畫像呢?”平台侯冷漠的道,身後一人站起身來,從背後抽出滾成圓筒的畫像,平鋪開來,其中人影,胸前一銀色吊墜,正是豪爽的劍魁星。
平台侯冷漠的道:“下去吧!繼續跟著,哼,劍魁星,我倒想會會這天罡之八,是否名副其實,天下之寶,有緣得之,吳皇實在太過霸道了,想一人獨享,也不看看自己的吃相,四閥八家誰能甘心臣服,更不用說我們這些連湯都喝不到的了。”
兩道人影忽而遠逝,平台郡看著城中那輝火耀眼的幾座客棧,已然謝絕來客,守衛森嚴,不容閑雜人等靠近,麵上隻是冷笑不斷。
反觀嶽皇妃,夙興夜寐,聽著門外侍衛將四閥八家的變化娓娓道來,麵上的愁容是越來越多,吳皇有二十多子嗣,至今未立儲君,除了皇後無一子嗣外,其餘各宮嬪妃卻爭得頭破血流,東奔西走,暗地裏拉幫結派,許下重諾,以待有朝一日,能夠登基為皇,可熟料她這個兒子卻是閑雲野鶴,不喜名利,弄得她這做母後的裏外不是人,一麵幫兒子穿針插線,一麵還要為安撫兒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裏裏外外忙活了遍,最後還是舅舅不疼,姥姥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