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殘月,曉風將歇,手掌的餘熱浸染在寧闕的手臂之上,有一股淡淡的溫馨,卻不知能存留多久,是否會變質?
幽靈兒苦著臉,仍有些不高興,不過總算有了幾抹希望,不至於傷痛欲絕。
天色微亮,朝霞迎麵,白雲飄飄,昨日清堰河上的無頭浮屍竟有幾具衝到了寧闕所在的岸邊,兩人挖了個坑,填埋其中,則朝著清河郡奔去。
可以說,此次嶽皇妃出師未捷,從勝券在握,變得前途漫漫,除了劍魁星能夠一側輔佐,幫忙解決頂尖高手,餘下的卻是不管不顧,任由自生自滅。
嶽皇妃又重新回歸到平台郡,身後跟著的也就兩個貼身侍女,幾個驍勇善戰的將士,外加一劍破萬法的劍魁星,那般氣派萬千的軍隊不複存在。心裏略有些慶幸,雖不知到底是何人下此大手筆,不過,卻明白此次與平台侯脫不了關係。
平台郡在平台侯的治下,而平台城鬧得滿城風雨的黃油紙,平台侯竟然隻是把罪責推給手下,餘者竟然沒有一絲察覺,對於霸道獨裁的平台侯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無法忍受,從此人為人處事風格來看,絕對不可能出現此事,可偏偏就發生了,大街小巷,黃油紙多達十萬多張。
其他勢力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如此地步?而更令人驚異的是,平台郡的分支河流,還沒走出十裏水路,竟突兀出現如此多精通水係的殺手,太過聳人聽聞,而對方卻一點都沒提醒自己,顯然其心不純,別有用意。
不過事發不久,平台侯果然來了,不過卻為時已晚,裝模作樣的請安,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鬼樣子,還擠出兩滴眼淚,號啕大哭。
嶽皇妃也懶得與他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更不想與之秋後算賬,沒有證據,此處是他的地盤,而自己隻不過是無牙的老虎,根本無從下口。拂袖而去,乘上車攆,朝著清河郡疾馳而去,心裏慶幸,外界雖然知道水靈在清嶽郡一代,卻不知此乃彌天大謊。清嶽侯故意而為之,也隻有她這個親妹妹知道,如今正好借用此事,把那些強者引走,帶回水靈,到時功勞依舊跑不了。
身後一侍衛搖搖看了一眼平台侯,不自量力的嘀咕了一句:“狗膽包天,坑殺幽冥旗,血債血償。”嶽皇妃深深的看了一眼,悶不做聲。
平台侯雙目鎖定侍衛,單手從上到下滑過,好似一柄巨斧開天,劍魁星負手而立,單手呈劍指,頭都不回,輕輕一滑,鏗鏘的金屬碰撞的聲音,好似一顆手雷炸響,一股詭異的寒風刮起長發衣擺,那侍衛打了個寒顫,走路一跛一拐。
平台侯厲聲道:“一個小小的侍衛,不知天高地厚,汙蔑本侯,看在這
位仁兄的麵上,就饒你一條狗命,再有下次,定斬不饒。”
嶽皇妃灑然一笑,“平台侯好大的威風,好大的氣派,如此公然報複,難不成是針對本宮?”
平台侯隻是淡淡一笑,“豈敢?娘娘千金之軀,下官不過是替娘娘分憂,以免日後反噬其主。”
“朱顧藝,掌嘴百下。”嶽皇妃麵無表情的道。朱顧藝忌憚的看了幾眼平台侯,害怕極了,重重的打在嘴巴上,砰砰砰……,不過半響功夫,嘴巴已然打爛,上下兩片嘴唇已然拍得血肉模糊,直到百下才停了下來。
夕陽西下,嶽皇妃乘坐的車攆已然遠去,平台侯才冷笑不止。“娘娘,這平台侯狼子野心,不是什麼好東西,此事十之八九就是他所為,否則怎麼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另一個侍衛也心有不甘的嚼起舌頭來,還說得頭頭是道。
嶽皇妃眼眶中的瞳仁異常精練,表情嚴肅,冷哼一聲:“住嘴,平台侯與此事是否有關不需你倆置喙,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雙目轉向劍魁星,“劍堂主,此次還要多些相助,否則本宮隻怕要被平台郡壓一頭了,真想不到,此人竟如此膽大妄為,恐怕是想給本宮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