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血獄花(1 / 2)

草木茂盛,林中無一隻鴉鵲,唯有蟲蛇湧動。草地上,一條幽靜的小道上,兩端草叢長勢喜人,根根雜草賽過人,翠綠碧幽。

頓足不前的寧闕眾生一躍,跳上了一側較高的鬆柏,俯視而看,雙目昏眩,看得越遠,腦袋發糊,神誌不清,眼中好似一條左右擺動的小徑,像是直通遠處的獨峰。

不過幾息,空中翻騰了幾個跟頭,落在叢林,單手磕了磕頭,眯著眼,忽而覺得哪裏不對勁,為何自己攀爬上樹會有眩暈之感?

熊耿龍從窸窸窣窣的草堆裏穿了過來,“怎麼樣?瞧出什麼了沒?”

寧闕擺了擺頭,“你上去試試!”

熊耿龍會意,眾身一躍,剛站穩腳尖,叮咚一聲,一個倒栽蔥,“哎呦我的媽唉,好你個寧猴子,你又坑我。”

寧闕麵色發緊,果不其然,那種眩暈感真是沒由來,好似專門針對爬樹之人,靈機一動,煞氣洶湧,半浮在空,眩暈之感又來,四周好似沒有任何變化,隻看到了一條搖擺不斷的小徑,其餘就是草木,沒有一個人影。唯一有些奇怪的是,此處奇花長勢極凶,比之大樹還要高三分。

落了下來,熊耿龍仍在不停叫罵。寧闕置之不理,心中有所猜測,當初劉老的吸鐵磁他還特地留了些,便是怕這些亂七八糟的破方向,如今又得來一次。

輕便巧潔的做了一個,懸而不落,站在小徑上,眯著眼,雙目幽深,指南針所指的南方竟與小徑有絲毫的偏差,看似不起眼,實則繆之千裏。

“熊兄我們再試試,往這。”

熊耿龍扒掉頭頂的草屑,吐出口中淤泥,本欲發作,可看寧闕一臉的正色,也就收了心,跟了上去,剛走沒兩步,“喂喂,寧猴子,你咋這樣?有路不走走草叢?你看啥玩意?給我看看。”

寧闕沒理會,果然,沿著南麵筆直走,根本就不是那條小徑,隨著草叢越來越深,丈巴深的枯黃雜草逐漸淹沒兩人,腳底下淤泥越來越深,眼前隻有望不盡的草與樹,偶爾還有一些高約兩三丈的五色花朵。

“寧猴子,你這帶的什麼路啊,簡直糟糕透頂,早知道就不來此地了,吃了一肚子的草。”熊耿龍抱怨著。

寧闕置之不理,心中越發肯定,那小徑有問題,通過敏銳的直覺,這叢林內散發著一股奇異的淡香,而導致眩暈的,正是此香無疑。

估計應該是那奇高的異花散發而出,臨近一株異花,莖杆纖細如柳,隨著微風輕輕顫抖,上麵遍布白色的毛刺,極短,通體淡綠,一丈內無一株雜草樹木,就連所處之地也異於他處,地麵幹裂少水,縫隙奇多,不像其他草木,地麵濕潤多水。

寧闕氣刀輕輕一撇,莖杆倒伏,一條乳白色的液體射出,幸好寧闕早有準備,一把拉開熊耿龍,濺落在地,化為烏有,升騰起一縷縷乳白色的迷霧,一股奇異的花香彌漫,“捂住口鼻。”

熊耿龍立馬照辦,躲得遠遠的,剛才那變化實在有些毛骨悚然。

寧闕鼓動血煞之氣,將之吹散,僅留一縷,湊過鼻子,輕輕吸了口,立馬跌坐地麵,眼中閃爍淚花,四肢僵硬麻痹,眼前黑白交替,如醉夢裏,渾渾噩噩。

良久,身旁熊耿龍塞了顆藥丸,不停的推搡著,才漸漸醒來,雙目深處,透著濃濃的忌憚之色,果不其然,一切皆是此物引起,“走,先離開此處再說。”

寧闕也差不多摸清了此地,此地根本沒有法陣,僅是此花在作怪,不過有些奇怪的是,此物好像無毒,僅起到麻醉心神,讓人神誌不清,出現幻覺的作用,再有就是那詭異的小徑,應該是有人故意而為之,修整成那副模樣,一個詭異的圓形,讓人不知不覺在其中繞圈,還以為那是筆直的路徑呢?殊不知是對方的障眼法,故意而為之,混淆視聽而已。

還沒走出五裏路,高峰便近在眼前,四周布滿低垂的花朵,圍城一個圈,護衛著這不到三丈寬,但有數十丈高的峰,峰上密布著碧幽幽的青苔長著不到三寸的小草,高不過三尺的小樹,上麵深深淺淺,明裏暗裏密布著溝溝壑壑,高峰上不斷有著透明純淨的溪流順著一條人工造的狹窄的縫隙裏流下,緩緩彙聚在山下挖出的一個環形玉池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