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誌長存,心神不滅!”
“意誌長存,心神不滅!”
……
寧闕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死死不放手。時間一久,那股魂飛魄散的感覺,灼燒每一縷魂魄,最後那一抹心神已然油盡燈枯,幾近欲死。
一息!
兩息!
三息!
………
每一刻,皆是度日如年般長久。
“不行,不能在這麼下去了,否則隻有死路一條。”寧闕長嘯,卻發現啞口無言,那縷魂魄如嫋嫋雲煙,搖曳而飄。
“意誌長存,心神不滅!”遠處,烈日中逐漸擴大的黑斑再次傳訊而來。
“吼吼吼!”寧闕心神怒吼,卻無濟於事。
又不知過了多少息,寧闕在也忍受不住,痛苦悲鳴,流泣垂落,黑煙中滴落一點點黑色的絲線,本就搖曳欲滅的一縷心神,越發脆弱不堪。
寧闕像極了一個缺了水的魚兒,在幹涸枯竭的河底苦苦掙紮,起不了絲毫作用。
卻憑借著那股子狠勁,毫不在乎,如打不死的小強般,活著。
直至某一天,太陽盡頭的黑斑逐漸變大,竟是一棵焦枯如秸稈的樹杆子,脆弱如草,卻挺立筆直,屹立不倒。
樹杆子落在一側,烈日逐漸遠去,遁去無影,一切又重歸平靜,四周生機盎然,草叢中蟲蟻流動。
樹杆子的一根枯幹重重抽在寧闕屁臀上,一條血痕。
身處幻境中的寧闕如夢初醒,那股窒息的炙熱,令人生死徘徊的折磨,化作嫋嫋雲煙,一一淡去。
回頭一看,一個沒啥營養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樹杆子搖姿擺舞個不停,時不時還來一頓鞭撻胖揍,摸不著頭腦的寧闕展了展手腳,還在夢境中未曾醒來,轉而望向樹杆子,“嗯,你是何物?”
樹杆子將兩根樹杈插在腰杆子上,揚了揚主幹,老氣橫秋的笑道:“天上地下,唯我獨一,舉世無雙的杆老爹是也,小子,見你骨骼鬆軟,意誌不牢,壽命短缺,精力孱弱,杆老爹今天就大發慈悲,特地從天而降,來救救你這小家夥。”
寧闕有些懵逼,看著一副搞笑而又顛三倒四的動作,笑得人前仰後合,在pia嘰一下後,才從笑得抽搐中醒來,“哼,一根秸稈,當柴燒都嫌火小,少渣渣呼呼。”
“嗯,你杆老爹再次,還不速速接駕跪伏,三拜九叩,我就指點你幾招,讓你受用終身。”老杆子又一杆子抽來,寧闕正想退步,卻發現動彈不得,猛的跳了起來,屁股上又多了一條血痕。
寧闕“嗯”的一聲,這才發現這老杆子不凡之處,竟有靈性,能說會道,便是土靈也比不上。
“不知前輩能否演示幾招給晚輩看看?”寧闕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刷刷!
無聲無息,屁股上又是兩條血痕。
“嘿嘿,怎麼樣?你杆老爹這手屁棍專打各種不服與各種不爽,咋樣?還出得手?”杆老爹晃了晃兩根細如枝條的杆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寧闕徹底懵逼,剛才那兩下,可不輕,皮開肉綻,雖說沒傷筋骨,可自己卻無法躲避,立馬見風使舵,連連點頭,“前輩蓋世神威,晚輩佩服佩服,不知前輩,這裏是哪?怎麼出去?”
老杆子主幹上裂開一口子,忽大忽小,“嘿,你小子倒是機靈,也算不錯,今日我就大方點,教教你這懂事的毛孩子,此處乃是參天古木的內部空間,內孕乾坤造化,唯有心力可破。”
寧闕似懂非懂的搖了搖頭。
“哼,愚不可及,你隻需勇敢的往前走即可,不過,心神守一,凝氣合神,心之所向,自當無往而不利,前路定然坦坦蕩蕩。”老杆子恨鐵不成鋼的又是兩棍,打得寧闕高翹屁股,“一路通,百路通。”
寧闕會意的點點頭,雙目微眯,定睛而看,一步踏出,眼前的草叢樹木頓消,映入眼簾的是層出不窮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