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協商(1 / 2)

直到最後,江文濤都沒給個準確的答案,顧左右而言他,講了一堆大道理,最後將此事暫且壓下不提,還待商榷。

寧闕哪裏看不出這些人的臉色,一個個老奸巨猾,恐怕此事幹係太大,江文濤都拿不定主意,明麵上又不能出來,怕落了麵子。

看來真元宗是有備而來,麵子是給足了,東一棒槌西一鑼鼓,家喻戶曉,聲勢大燥,都知道對你星陽宗的敬意,若你星陽宗在不識抬舉,那也就一拍兩散。

真武宗雖偏西南,需繞些路,可這都不是問題,修為到了中期,在著此地崇山峻嶺頗多,可明處都布有驛站,妖獸坐騎更是繁多,翻山越嶺不在話下。

不過,經肖元辰這麼一明擺著的威脅,星陽宗麵色雖有些不爽,可還得給些麵子,尊駕上挪,一旁還有那傳信者的請罪,總算把這芝麻綠豆點事含糊而過。

肖元辰擺擺手道:“江長老深明大義,像這類狗腿子經常辦壞事,理應重罰,可今日乃是真元宗與星陽宗會盟談師之事,幹係重大,便饒了你這條狗。”

狗字咬得重了半分。

江文濤臉上笑意更足,雙手攏在袖子裏,老神在在的眯著眼,道:“嗯,狗,好一條狗,拖下去,來來來,肖長老還請辰陽宮一敘。”

寧闕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麵,心中詫異,這肖長老看上去和和氣氣,想不到關鍵時刻,也是狠辣果決,寸步不讓,外加這肖元霸一個直腸子,攪渾局勢,搭配得衣無縫。

真元宗一眾弟子,也隻有寥寥數人尾隨其後,寧闕赫然在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肖元霸的心腹,其實不過區區一馬夫而已。

主要是爬山期間,寧闕給肖元霸長了臉,不至於全軍覆沒,還贏得了穀孟歌的另眼相看,露出讚許的眼光。

上了辰陽宮,內裏繁花似錦,殿宇高闊,鋪展開來,瓊樓玉宇,震撼人心。

寧闕看著屋簷玉柱上鐫刻的龍鳳呈祥,異獸洶洶,山河波瀾,不由與熊家的宮殿相比,也差之不遠矣。

能在如此峻山之上,建起如此宏偉的建築,頗為不易,可見其底蘊尤為深厚。

與之四閥八家相比,相差也不過是訓練有素的軍隊而已。

寧闕也不由得重視了起來,這些個門派,傳承有百餘年,高手不計其數,心機城府樣樣妖孽如狐,譎詐詭異,不可以常理度之,沒有好處想他挪根手指都不可能。

今日若不是肖元辰切中要害,恐怕也來不了這高大尚的辰陽宗,估摸最多也就去個偏殿之類,糊弄兩句,想要以禮而待,必須得拿出資本。

肖元辰顯然有備而來,區區幾句辭便讓對方有些投鼠忌器

肖元霸揚眉吐氣,心中頗為痛快,一路走來,簡直如刀山火海,雖然他不懼分毫,可也不願受到冷落。

過了約莫半柱香,竟走來一國字臉,一臉木訥神情,雙目淡然,負手而行,龍行虎步,不急不緩。

一眾星陽宗弟子見麵,無不跪伏在地,敬若神明。便是肖元霸等人也是暗淡如螢火之光,瞬間被濃濃的深夜圍裹,掐滅,也是木然的跪倒在地,叩恩。

寧闕眼中乍亮三分,卻如白駒過隙,一閃而逝,低下頭顱,竟然如此近的靠近孟邁騰,對方顯然仰麵而走,雖站在右側,可其目光卻是空洞,內裏仿佛一個漩渦,根本沒有眾人。

肖元辰突而腿軟,不過仍是重咬了一下唇角,血泊溢出,立馬回神,不過單膝已然著地,悔恨不已,重重的道:“在下肖元辰,拜見穀宗主。”

穀孟侯雙目雖睜得不大,卻寒氣逼人,令人無法直視,笑了笑,“肖長老請起。”

一旁的肖元霸狠狠的擰了一把大腿,這才有了反應,毫不示弱的站了起來,可久違的懼意令他抬不起頭來。

肖元辰直來意。

穀孟侯卻了然於胸,對於幾宗會盟之事頗感興趣,可心底還是有幾分不信對方會送來如此厚禮,盟主可是統管大權,到時必然有所偏袒,其餘幾宗又不是砧板上的肉,怎會如此輕意允諾?

淡淡道:“肖長老不會是跟本宗畫餅吧?”

肖元辰正色道:“穀宗主此言何理?難不成不相信我真元宗的誠意?我真元宗如今已是覆巢之卵,危在旦夕,敢騙穀宗主,豈不是自尋死路?更何況,在下與少宗在此,已示誠意,莫不是星陽宗並非外界傳聞那般霸氣臨?”

此言一出,後方便又長老怒發衝冠,嗬斥道:“鼠輩,爾敢羞辱我星陽宗,氣煞我也。”

背脊處的金色羽翼忽而齊開,道道金色的羽毛倒豎,震顫之刻,羽翼齊飛,宛若萬道劍雨,齊齊射出。

肖元辰臉色大駭,雙手拇指一掐一合,恰恰合為成一個方形的圈窩,一股青色的洪流從圈窩中傾瀉而出,鼓動之際,如碧流汪洋,一瀉千裏。

根根羽翼直接穿透蒼翠清流,可不過半個呼吸,便如水中飄零,浸入泥潭,根根金色羽毛隨著手勢的印合,金色羽翼頓然化為金色流液,齊齊灌入一團,雙手一開,砰然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