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言歡，扭過頭去朝他看了一眼。
傅之行似乎知道她會看過來，因此她在扭頭看向他的一瞬間，這個男人的一雙黑黝黝的眸子便盯上了她。
他吸了一口煙，朝她吐出一個煙圈，言歡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種叫做頹廢的感覺。
有那麼一刻，她似乎有一種錯覺，覺的他會大步奔過來，將她拖進懷中親吻，可是錯覺也隻是錯覺，那個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後嘴角挑起一抹邪笑，“小朋友，玩的愉快。”
言歡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的臉，平靜道：“謝謝。”
電梯終於下去，傅之行目光看向樓下，藍宇為言歡打開車門，言歡坐進去後他體貼的為她係上了安全帶，似乎是還貼在她耳邊說了什麼，言歡在他腦門上戳了一下。
藍宇的車終於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可他的目光卻始終沒有收回，直到指尖傳來刺痛，香煙燃盡，他才垂下眸子，將煙頭握在掌心，自虐一般感受那種灼燙的刺痛感。
他的手機叮叮響了起來，傅之1行點開最新加的QQ群，幾十條信息瞬間湧了進來。
“你們聽說了嗎？天涯上有人扒出言歡的母親其實是程夏疏！”
“程夏疏是誰？沒聽說過啊，是什麼人？”
“二十年前超紅的一個越劇名伶，你沒聽說過也正常，其實我也不知道她，隻是我媽是她的資深老粉，家裏貼了她好多畫報，我媽常在我麵前說她多美，唱戲有多好，我聽的耳朵都快要生繭了，真是沒想到，我媽的偶像，竟然是我偶像的媽！”
“有確切證據嗎？無圖無真相我們不約，謝謝！”
“天涯有個帖子，扒的挺全的，我發給你們看看！”
“仔細看的話，言歡和這個程夏疏長的真的挺像的，尤其眉眼之間特別神似，氣質也很像。我現在終於知道我為什麼吃言歡的顏了，我從小就看著程夏疏的畫報長大的啊！怪不得我第一眼見她的時候覺的她莫名的熟悉，我還以為是因為她長的合我眼緣，沒想到啊，是因為她和程夏疏像！”
“如果言歡真的是程夏疏的女兒，那她就是星二代了吧？也算是給自己增添熱度了，這是好事啊！”
“天涯的帖子你仔細看了嗎？程夏疏是霍長林的情婦啊！聽說是個小三！”
“天哪！那言歡很有可能是霍家的私生女！”
“蒼天啊！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傅之行握著手機的手有些發抖，腦子裏似乎有一根弦，一下子崩了。
這幾天混亂的迷霧終於被一道冰冷的光劍劈開，露出血淋淋的真相，濺了他一身的冰涼，寒徹入骨。
他把群裏那個天涯的帖子發給了蘇柚，又快速打電話給了她。
“把所有程夏疏的資料全部給我查一查，不能有一絲遺漏，從她二十年前查起。還有，查她和霍長林的關係，半小時後給我送過來。”
蘇柚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要查這些，為難道：“程夏疏的資料以前不是給過你嗎？”
“再給我重新查！”傅之行陰冷道：“你自己親自去查，不要經過任何人，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蘇柚為難道：“可是半小時查那麼多資料，還要讓我親自去查，我恐怕做不到。”
傅之行道：“你去找周應欽。”
蘇柚一驚，周應欽她當然知道，那是老爺子手下的大將，不到萬不得已，傅之行是不會用到他的，現在竟然動用他去查一個女人？發生了什麼？
“快去！”傅之行感覺到自己幾乎有點喘不過氣來，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裏瘋狂的滋長，“柚子，查到後告訴我結果。”
蘇柚聽出他語氣裏的沉重，不敢再耽擱，立馬道：“我現在就去找周應欽！”
傅之行掛了電話，倚在牆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掏出了一根煙。
如果是他猜測的那樣，他閉上眼睛，他不敢再往下想。
半個小時艱難的等待，放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傅之行一連吸了五根煙，眼底血絲遍布，手機終於再次響了起來。
傅之行快速接了起來，對方手機一陣沉默。
一片死寂之中，蘇柚的呼吸聲都幾乎清晰可聞，良久，他聽見她沙啞著聲音衝他說道：“程夏疏是霍長林的情婦，言歡····是他們的女兒。”末了，她加了一句：“親生的。”
又是一陣死寂的沉默，蘇柚一直沒有等到傅之行說話，甚至，就連他的呼吸聲都沒有了，她不由得顫著嗓子喊了他一句：“老大？你····還好嗎？”
手機裏突然傳來一聲輕笑，蘇柚聽見他說：“我就是一個大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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