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清明夢,我的天,師兄,我可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清明夢。”一個青衫男子現在柵欄外,看著院子裏的花草,嘖嘖稱奇。
今年是五十年一度的各大門派下山收徒的時候,北霄宗,天道宗,靈虛三十三宮,諸如此類的名門大派是不屑於自己下山收徒的。
很多人都會慕名前往宗派門前自己要拜入心心念念的宗門。
可一些小的門派便不是如此,為了宗門發展壯大,他們隻能自己下山收徒。
站在陸三通家門前的這兩位,就是無為道派的嫡傳弟子。
“師兄,你看,那邊還有玉綺羅!”
白衣男子剛順著自家師弟的手指的方向看到玉綺羅,餘光卻瞥見了自己此時正有需要的那一株祝餘,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了,他甚至可以看到那株祝餘不時地散發著月色的光暈。
“啊啊啊,是水半夏!長得真的大,沒有一百年也有五十年了吧。”青衫男子再也無法抑製激動的心情,跳了起來,搖晃著白衣男子道:“用了這株水半夏,我的修為一定可以幹倒師兄啊。”
“南星瀆,你已經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白衣男子頗為無奈,對於一直想要把自己打趴然後按在地上摩擦的師弟,他才不會理會。
“料峭山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對於大文人蘇東坡的詩句,即使過了幾百年,陸三通也不會忘記。
“你們現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麵前的兩個男子,背對著陸三通,身後各背著柄長劍。
“你是這個屋子的主人?”南星瀆看著陸三通問,“那株水半夏你開個價吧?我買了。”
“神經病。”陸三通瞥了那兩位修士一眼,抬腳進了家門。
“道友,請留步。”白衣男子上前一步道,“在下無為道派玉南燭,敢問道友……”
“並非道友,陸三通,叫我陸三通便是。”
“陸姑娘,方才冒昧打擾了。隻是陸姑娘家中的水半夏和那株祝餘,的確是我們師兄弟二人最需要的珍貴藥草,希望陸姑娘可以割愛……”玉南燭拱手作揖。
“哦?你真的想要?”陸三通狡黠的看著穿白衣的玉南燭,“不急不急,來屋裏坐,這還有些今年的新茶,兩位來嚐嚐,順便討論一下這花……不,是珍貴藥草的價格。”
玉南燭和南星瀆本來還擔心陸三通不肯出讓,肚子裏正琢磨如何說服她,一聽有門,互相對視一眼,趕忙進屋落座,心裏都在暗自竊喜。
“啊……這個藥草我家確實不多,也對我十分重要……要說讓出也是萬萬舍不得的,”陸三通端著兩盞茶水放在二人麵前,不痛不癢說道。
二人一聽,臉都綠了,連忙站起來道:“陸姑娘,這藥草對我師兄弟而言珍貴異常,單說一株祝餘就可提高在下十餘年的修為,還不算帶來的額外增益,隻要您開口,凡是我們兄弟拿的出來的悉數奉上,絕不還價。”
“十餘年?!”陸三通被嗆了口茶水後,故作鎮定“”啊……十餘年啊,對,我還要靠它提升我的修為呢,很重要。”陸三通眼睛一轉,心裏盤算著,乖乖,早知道謝青給的那些破花這麼有用,走的時候多收集一些種子了。
“陸姑娘也是修的也是劍意宗?‘祝餘長風八百裏,一劍寫盡江山意’說的正是師兄劍意宗的心法,祝餘,花幽香而聚,遇風而散,其味可傳八百裏,而劍意宗修煉不拘泥餘招式,順天道而為,以自然為師,揚手舞劍之間,便是大道所化,瀟瀟灑灑。”
玉南燭一拍師弟的腦袋,“無為道排一脈單傳,兩百年不曾有過外門弟子,哪裏還有世人修煉這劍意宗,想來陸姑娘是另有用途,這祝餘不但花香悠長,更有調節內息之用,每日聞之,用來輔以內家吐納之術,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