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餓啊……”陸三通哼哼著悠悠轉醒。
石頭桌上似乎放著白白香香的饅頭?
陸三通揉了揉眼睛,定睛望去,真的是饅頭!
她想都沒想地衝了上去,抓著饅頭大吃特吃。
“你還真是,除了變瘦之外,完全沒有老呢。”
“江山,你是什麼語氣跟我說話?”陸三通嗚嗚啦啦地說著,轉念一想,不對,這個聲音不像是江山。
轉頭看去,一個一身勁裝的妙齡少女正坐在她的石頭床上看著自己。
“我不記得我認識這麼年輕的姑娘。”
少女的眼神有些悲涼,“年輕嗎?”她喃喃著撫摸了一下自己光潔的臉蛋。
“我是白。”
陸三通又瞄了她一眼。
“哦。”
說完又自顧自地嚼著饅頭。
在山洞裏待久了,陸三通的腦子也不太靈光了。
她記不起來白是誰。
黑色的藤蔓順著血管蔓延。逐漸組成詭異的圖騰。
白死命抓著自己的手腕,痛苦沒有辦法掩蓋。
“你怎麼了?”江山焦急地挪著胖胖地身軀到白麵前。
“咒蠱……”白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這是?!”看過白的身體之後,江山的臉色可以說十分難看了。“寒毒門的絕咒?!”
跟江山相處久了,陸三通對於自己種植的花草也略懂一二,於是頭也不抬地說道:“絕咒?那我這個小破洞裏,可沒有什麼能解開這個咒法的草藥。”
話音剛落,隻見江山一臉嚴肅地將靈氣運輸給陸三通。
“江山?”陸三通愕然,旋即歎了口氣:“你明知道給她輸送靈氣驅咒隻是杯水車薪。”
“這麼多年,可能在你看來,我隻是一個字中之靈,唯一不同的,便是同你一般有大梁的記憶罷了,但是,無可否認的是,我是醫者。”
“莫不是那見鬼的醫者仁心作祟?”陸三通似是想到了什麼,但那記憶實在是太久遠了,究竟是誰在自己的記憶深處說過這種話?陸三通笑了笑。
醫者,武者,還是修道者,都有自己堅持的路,她不屬於任何一條路,卻也沒有辦法去諷刺別人下定決心去走的路呢。
放下那半塊饅頭,陸三通終於舍得離開那張小石頭桌子,走上前,看著昏迷的白,緊皺雙眉,豆大的汗珠從她煞白的臉上滑落。
“還真是嚴重呢,江山,實不相瞞,你是不可能救下她的。”
“我知道。”江山咬著牙,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削下來。“但是,我不甘心。”
“有什麼好不甘心的,這個世界那麼大,這還隻是送上門的麻煩,等你真的出了洞府,你就會發現,你隻是滄海一粟,你無能為力的事情多了去了,看開點有又何妨?”陸三通坐在白麵前,看著江山由肥的流油,變成瘦的皮包骨,最後逐漸透明化,頓時心頭一緊。
“快停手,不然你自己的命也得搭進去。”陸三通不住警告著。
可江山沒有停手的意思。
如此緊要的關頭,陸三通竟然笑了。
江山一心救人,心無旁騖。
陸三通拍了拍腦門,心道,起先她還不信,真不愧是梁斌寫出來的字衍生的靈,執著到令人發指的地步,確切的說,是偏執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