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邊品茶,一邊聊著近幾年的閑話,特別是黑死病一事,皇甫寧還多誇獎了完顏策幾句,搞得完顏令是越發迷糊,越發搞不懂這皇甫寧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皇甫寧倒也不著急,隻是眯著眼睛笑著,興致來了就同完顏令插科打諢一番,絲毫不談及此行目的。
“族長現在正在會見重要客人,長老您還是請回吧,有什麼事還是改日再來。”隨從的語氣極其的客氣,可話裏的意思卻透著一股無法令人拒絕的威嚴,這讓一向蠻橫慣了的完顏替十分不爽。
聽聞外麵的聲音,皇甫寧使了個顏色,隨從將窗欞掀起,皇甫寧端著茶盞坐在輪椅上看熱鬧。
完顏令覺得麵子上掛不住,畢竟家醜不可外揚,他好歹是一族之長,被身為長老的血親如此蔑視,自然看不下去,張了張嘴,剛從腹中組織出幾句委婉一點的話卻被皇甫寧生生懟了回去,“我看這院子平時也太安靜了,叔叔不妨同晚輩一起看看熱鬧,否則身體出了什麼異樣,晚輩可擔待不起。”
“我看你麵生得緊,怕是不懂什麼規矩,整個國師府還沒有什麼人是我完顏替想見卻不能見的。”完顏替雙手交叉橫抱在胸前,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怎麼?他完顏令是明擺著要跟長老院作對了?”
之前便說過,完顏令所在的東花廳的仆從均被皇甫寧的隨從替換,這些隨從也早就得了皇甫寧的命令,沒有皇甫寧的準許誰都不能隨意出入東花廳。
這些隨從好歹也是將軍府和前宰相府上出來的人,自然不吃完顏替這等蠻橫的一套,依舊客氣道:“長老,族長還在廳內會客,想要見長老,以小的來看還是改日罷。”
“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剛到國師府上沒幾日的奴仆,竟敢同本座如此說話,我看你是活膩了。”完顏替說完,揚起手便要打,卻被這隨從穩穩抓住手腕,完顏替麵色一凜,雖說掌摑一個隨從還犯不上動用自己的修為,可完顏替自幼習武,到了這個歲數還是每日都會在院內練拳,拳風自然雷厲霸道,就算是當年的商陸也是因得接不下完顏替突如其來的一掌才使得陸三通被抓到了完顏府的地牢這麼多年。
“小子,你這身手可不一般啊…”完顏替震驚之餘還是眯起眼睛細細打量起麵前這個隨從,這才發覺他同往日完顏家的仆從的不同之處。
眾所周知,完顏家族的此屆族長完顏令手無縛雞之力,加上本就對小時候差點要了他的命的完顏替厭惡至極,所以對習武之人帶著偏見,招來的仆從也多是禁止習武倡導識字。
可有句話叫: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就算仆從個個才高八鬥,巧舌如簧,真的遇到什麼爭執還是因為不會用拳頭才吃了悶虧,這也是完顏府上都會給長老院幾分麵子的原因,長老院之首的完顏替掌管著整個國師府的武仆。
現如今,東花廳服侍完顏令的仆從不僅會武功,甚至還能憑空接下完顏替一掌,不由得勾起完顏替的好奇心,手上的力道不免又重了幾分,“小子,你身上的氣息倒是令老夫莫名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