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皇帝還真是看得起我,竟然還給我配了個專車,還有這麼多人守著我。”陸三通手腳均被鐵鏈鎖著走出地牢的那一刻,她先是費力地抬手擋了擋許久未見卻又略顯刺眼的陽光,等到適應了這周遭環境,便看到了早就在地牢門口等候的囚車。
侍衛個個全副武裝,雖說陸三通現在仍舊是豆蔻少女的身姿模樣,但是在場之人皆是不知看過她多少次處刑的觀眾,每次都是見到她死得透徹,可時至今日,這個名為陸三通的妖女,依舊是活蹦亂跳的出現在眾人麵前,若不是她身上還有未曾愈合完全的傷口,眾人差點就認為這個像白癡一般的少女是被別有用心者掉了包,稀裏糊塗地做了替罪羊。
“精神還挺足的。”兩位麵容精致的男子坐在茶樓之上,一邊飲茶,一邊看著乖乖蹲進囚車的陸三通,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謝師兄還真是鐵石心腸,”肖懷沭將手中的玩偶擺在肩上,他指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陸三通好歹也是你一手帶大的,怎麼感覺你對她的感情還不如那位。”
謝青眯起眼睛,看向肖懷沭手指的方向,王汐正一臉的憤怒,手裏緊緊握著一把木扇,時刻準備衝出人群救回陸三通。“藏在那麼隱蔽的位置,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身上的野獸味太重了。”肖懷沭用修長的食指揉了揉太陽穴,果然還是凡間的季節最喜人,茶樓邊不知活了多少年的柳樹早已抽出嫩芽。
囚車緩緩前行,街道兩邊不少看熱鬧的人群,疫情剛過,百姓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紛紛奉完顏家族為救世主,而麵前在囚車裏的滿身傷痕的少女正是完顏家的頭號仇敵。
“妖女!”一個小孩子彎腰從地上撿塊石頭,向陸三通的方向惡狠狠地扔了過去。
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不一會兒,無數的石頭,爛菜葉之類的物體如同驟雨一般劈裏啪啦地砸向陸三通的囚車。
陸三通坐在囚車裏,雙手抱膝,頭深深埋了下去,看起來也不打算做反抗。
商陸此時早已卸掉了皇甫毓的皮囊,站在人群裏看著陸三通卻無能為力,他手中的鎮國劍可以殺敵,可以屠魔,如果他想,他甚至可以劈開天地,可唯獨無法對這些凡人下手。
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種目光,陸三通隨著感覺望去,終是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麵孔。她釋懷地笑了,他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可就在陸三通鬆懈之際,殘魂重新占據了陸三通的意識,朱雀殘魂衝著商陸和王汐笑了笑,嘴巴一張一合,商陸讀懂了陸三通的唇語,“無知是罪。”
看著那些不明事理,卻將石頭扔向自己的眾人,又看了看那些盡職盡責,努力鎮壓躁動的侍衛,場麵何其混亂。朱雀抖著身子,侍衛本以為是這個女人再哭,可是沒過一會兒,他便聽到這個女子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聲。
聽到這種笑聲的眾人,有些害怕的停了手,有些卻覺得有意思,加快了投擲石子的速度。
“完顏家還真是沒什麼人了,十幾個九轉魂竟都不能讓皇城的所有百姓陷入幻境,完顏老兒,怪不得你會如此急切想要得到本座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