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靈虛宮大殿四周牆壁之後都是靈虛宮主的珍藏。
從嬰兒到青年,每一個階段,每一個年紀,都有一個白玉打造的人偶與之對應。
“你所追尋的,不過是老夫創造的人偶而已,不過在老夫看來,你對這個人偶的感情更加深厚些。”靈虛宮主動動手腕,一個帶著花環的女孩的人偶由他的控製緩緩睜開雙眼。
淺琥珀色的瞳仁裏,裝著滿天星辰。
這雙眼睛見過他最狼狽的模樣,第一次,這雙眼睛的主人選擇出手相助,而第二次卻選擇冷眼旁觀。
“為什麼是我?”風邪引似乎明白了什麼,於是問:“你費盡心機做了那麼多人偶,隻為引得我這麼一個無用的工匠上鉤,究竟是為什麼?”
可風邪引沒能得到答案,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昏了過去,再次因為心口的劇痛醒來時,天上的那一輪明月已經莫名其妙的變成了紅色。
什麼靈虛宮主,什麼淺琥珀色眼眸的人偶少女,什麼機關鳥,早就是蕩然無存。
風邪引回過神,凝神打量起四周的環境,竟是一片充斥熔岩的地獄。過往的人垂著頭,排著長隊,手上腳上都被人用碗口粗細的鐵鏈束縛,並且被一個身穿黑衣的人驅趕著不知要去往何處。
可在人群中,他看到令自己毛骨悚然的一幕!
靈虛宮主身後,竟是那個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偶,同樣被拴著鐵鏈,木訥地向前行走。
風邪引衝了上去,想要問個清楚,畢竟,靈虛宮主還欠著他一個回答。
“為什麼偏偏是我?你費這麼大力氣就是為了把我拉下地獄麼?”風邪引想要揪住靈虛宮主的領口,卻發覺自己的手穿透了靈虛宮主的身體。
靈虛宮主眯著眼睛,笑得意味深長,“你該醒醒了。”
風邪引頓覺肩膀被人拍了拍,他回過頭,對上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他嚇得一激靈,卻努力控製自己的身體不要過於失態。等到仔細打量那人的五官,才發覺是沒有了雙眼的銀翹。
銀翹從懷中掏出什麼東西,手中掐了個決,那東西發出血紅色的光芒,迅速鑽到了風邪引的眉心。
風邪引覺得腦袋刺痛,痛到他無法思考,許多不屬於他的回憶鑽進了他的腦海,他捂著腦袋,麵部表情痛苦地看著銀翹被一個白衣人套上了沉重的鎖鏈帶走。
身為朱雀七宿的第二位,鬼宿不同於其餘六人。從星宿之名便能看出,鬼宿是這大災大難的凶星。
甚至有幾世,朱雀暴虐殃及無辜,三界都會傳言是鬼宿從中作梗。
“你笑什麼?”朱雀一襲紅衣,膚白勝雪,黑色長發與火紅的衣袂一同迎風紛飛。
“你終於要殺我。”鬼金羊的嘴角此時已經揚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當初天庭剝奪了他鬼市主人的身份,命他前往監視朱雀,最後,朱雀做了什麼錯事,都要他這個鬼宿承擔流言蜚語,他豈能不笑?
看著朱雀身後站著的其餘六位星宿,個個都是木訥地看著自己,仿佛他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