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業火,為此人以肉身綻放之火。
君遷在半空中俯視蒼生,背後竟憑空生出一對深紅色的翅膀。
“朱雀?那是朱雀嗎?”
朱雀為百鳥之祖,甚至連最尊貴的鳳凰都要向他低頭,人人傳言:朱雀渾身火紅。
再看這孑然獨立於天地之間的男子身後,不正是一對深紅色的翅膀麼?
連琰冷笑一聲,“你終於肯露麵了,鳴鴻。”
君遷的麵色同樣不善,手中的赤色刀刃上早已沾滿了敵軍的血跡,此刻卻染著熊熊烈火,僅僅一揮,便將那地獄深淵僅次於幽冥鬼火的烈焰在敵人的身上點燃。
甘遂瞪大了眼睛,竟是愣在原地,不做任何動作。
鴉青的真身是翼火蛇,效忠於朱雀的星官。君遷的身份又是鳴鴻,聽名字就知道他與朱雀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可自己又算什麼呢?
甘遂跟明確的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智者神仙的轉世,他不過是一個因為吃了太歲才活到現在的怪物而已,跟他們口中那個要改變世界,要將這個小世界鬧得天翻地覆的朱雀根本不熟,他想要守護的,不過是那個當初在黑市義無反顧地買下自己,那個在自己快要被疣吞沒時肯不顧一切的救贖自己,那個在平時大大咧咧,遇到什麼事情都是自己去抗,保護同伴的陸三通而已。
現如今,與陸三通有瓜葛的人如同流星一樣,逐個隕落,最後隻剩下孤零零的自己。那憑這種自己,還能夠守護住陸三通麼?確切的說,陸三通的牽掛已經逐個逝去,單憑自己一人的羈絆,恐怕已經無法喚醒沉睡的那個靈魂了。
“喂,甘遂大叔!”甘遂想的入神,絲毫沒有聽到君遷此前說的每一句話。這讓本想裝個高冷的君遷十分無奈地拋棄自己的高冷形象,喊道:“發什麼愣啊,再不把他們趕走,他們就以為我們好欺負,可別給小六子丟臉啊。”
甘遂聞言一陣遲疑,隨後原本空洞的眼底煥發出光,“你方才說什麼?”那個稱呼似乎太過遙遠,自從江山死後,就很少有人再去觸碰這個稱呼,大家心照不宣,因為這個稱呼一旦被提起,所有人都會想到往日的過錯。
君遷收了翅膀,穩穩落地跟甘遂背靠著背,理直氣壯道:“我說的是,別給小六子丟人啊,大叔你年紀大了,耳背我可以理解,但是腦袋可不能犯糊塗。雖說有那個牛×魔主給我們布下結界,就算我們退回去也沒有多大關係,可如果我們不把這波人打回去示威,那些想要小六子死的人就覺得我們是殘兵敗將了,肯定還有下一波人,下下波人馬不停蹄的過來打擾我們,這樣我們怎麼能讓小六子醒過來?”
“可是,萬一醒過來的,不是陸姑娘呢?”
君遷的眼睛死死盯著麵前緩慢逼近的敵人,突然大笑幾聲,“別太小看我們九零後的堅韌啊,大叔,你也別關鍵時刻掉鏈子。”說完,提著刀衝向那些敵人。
甘遂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個君遷怎麼突然跟陸三通一樣喜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來了,“什麼?九零?後?”看到君遷已經衝上前,甘遂也沒時間瞎想,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隻感覺鬢間碎發沒來由的晃動幾下,反手便是一刺,溫熱的液體順著劍刃流淌到甘遂纏滿繃帶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