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杖脫了手,從上空旋轉好幾個圈紮在漆黑的土地上,師走的衣袂破碎,從額頭開始,被天雷劈成兩截。
看著那個跟朱雀極其相似,卻又根本不是朱雀的身影,師走竟笑了笑,果然,當初看到的未來就是如此麼?
從小就被吹捧為天才的師走,一直是全族的希望,被當成下一任族長被培養的師走,幾乎每天都在聽那些老頭子們冗長的課程,一遍又一遍的提煉修習自己的淨化之力。
天才豈非浪得虛名?
關於那些老頭子教的課程,師走很快就學會了,但是父母告知應該尊重長老,所以就學會了神遊。
神遊是很神奇的感覺,師走將自己的身體交給小腦驅使,而大腦就在那裏放空,每日讓自己活的像一個木偶,被灌輸“長老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的思想,小腦會控製軀體完美完成長老們指派的一切任務。
師走花費不少時間在月族一旁的密林裏給自己建造一個大本營。那裏鮮有人知,是師走擁有的最後一方淨土。
直到有一天,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渾身是傷地躲在這間木屋裏。
他是魔修,卻能輕而易舉地穿過月族的結界,師走索性給那魔修治傷。
“真是可悲啊,”那人一開口,就說出並不招人喜歡的話,“月族的未來,竟然要寄托在一個女扮男裝的丫頭身上嗎?”
聽聞此言,師走渾身顫動一下,不再神遊,而是滿臉肅穆的看著那人,問:“你到底是誰?”
“不知道我是誰,就敢救我,不怕我是細作,用苦肉計取得你的信任,然後血洗你們月族?”他舒朗的笑了笑,覺得嘴巴有點幹,就端起放在一旁的水碗,皺著眉頭將那碗水喝幹。
師走看向那人,又看了眼已經幹涸的碗底,眉頭略微舒展,“你已經知道我是下一任族長,也知道了我的秘密,可我對你還是一無所知,這樣並不公平。”
那人沉吟一陣,露出一抹舒朗的笑容,“吾名忘川,魔域之主,請多指教。”
“哦~”師走一挑眉,“魔域之主,竟然如此狼狽不堪麼?那月族殲滅魔域指日可待了。”
“你可真不誠實,”忘川起身抓住師走的雙肩,“憑你的能力還沒有辦法把我淨化個幹淨吧,你剛才不是已經試過了麼?那碗水,隨便用鼻子聞一聞,就能察覺裏麵被加了淨化聖水吧。”
“被看出來了啊,”師走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我不過是好奇為什麼你能直接穿過月族的淨化結界而已,現在看來我的想法對了。”
“什麼想法?”
“這可是我的秘密。”
不遠處的鍾聲想了幾下,師走驚呼一聲糟糕,“我晚上再來看你,在這裏待著不要亂走,不會有人發現你的。”
深褐色的眼眸看著那女扮男裝的少女快步往族內跑去。他為什麼能穿過那堪稱鐵壁銅牆的淨化結界?起初忘川以為是那結界失效了,直到他看到追殺他的魔修隻是接近那結界就被淨化得連渣都不剩。加上那被摻入淨化能力的清水,時刻提醒著是他出了問題。
擁有無限增長力的忘川,是罕見的不死之身,與其說是不死之身,倒不如說是所有的毀滅性打擊都追不上他身體的恢複速度,就算被砍斷一隻手,也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生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