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陽透過薄霧照在窗欞,映出窗台上擺放著的一株插著迎春花的素白色瓷瓶。
十一特地起了個大早,跑去湖邊淘米煮粥,柴房中也升起嫋嫋青煙,有道是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必須先抓住男人的胃。
十一憤憤地想。
她對陸三通還不是特別了解,不過聽說之前的衣食住行都是靠鴉青姑娘照料,定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金貴人物。
而他可不一樣,從小就精通烹飪的她定會將商陸一舉拿下。
那個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男人,讓一直都是深處黑暗的十一忍不住去接近他,觸碰它,就算最後的代價是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會灰飛煙滅。
人生路漫漫,她隻要能在他的記憶中潛移默化地留下自己的身影,十一也覺得值得。
薄霧初開,十一鍋中煮的粥也開始沸騰,歡快在鍋中的冒著小泡泡。
等到她想敲門讓商陸等人出來吃早餐,卻發現商陸一行人是從門外進了宅院。
“唉?這麼早啊……”十一有些驚愕,原本她以為自己早起,一方麵提前準備早餐展示廚藝,另一方麵則是對比出陸三通的慵懶怠惰。
“是啊,”君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顯然是剛剛運動完畢。
“我們修道之人,都是會早起鍛煉的,特別是小六子。”
君遷指了指身後仍舊是麵不改色的陸三通,“還以為這家夥因為一直被囚禁或者昏睡修為會退步呢,沒想到竟然一點影響都沒有。”
陸三通沉默一陣,緩緩往手腕上纏著白色紗布,這才緩緩開了口:“不是我的修為沒有退步,而是這副身體有些問題。”
“什麼意思?”君遷一挑眉,“難不成是那個什麼風邪引,在人偶上做了什麼手腳?”
“倒也不是。”陸三通再次否定一句。
“真是急死人,到底是咋回事。”
君遷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藤椅上,害得懸掛著藤椅的梁子也吱吱呀呀地發出抗議。陸三通哪裏都好,就是這個愛打啞謎、愛賣關子的毛病真是讓君遷十分焦灼。
“也不是什麼大事,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我也不確定。”
陸三通又將好不容易纏繞在手上的白紗布扯了下來重新纏繞。
“陸卿對於身邊氣溫的感知沒有以前那麼敏感了。”商陸也有些疑惑:“難不成是因為這幅身體不是血肉之軀的緣故?”
“若說這副身體是人偶之軀,實在是太委屈了,”陸三通終於重新將那白紗布纏好,係了一個結後,才決定好好解答君遷的疑惑。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髒處:“這裏竟然還砰砰跳動呢,你們說這是機巧精妙的木石之心?還是肉長的心?”
“啊……真好奇,真想拿出來看一看。”十一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陸三通循著聲音看到這個小蘿卜頭,方才注意到十一的存在。
“這位是?”
君遷臉色變了變,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這個孩子若是商陸不解釋清楚,照著陸三通的性子,恐怕這座長樂宮都能被她掀翻了。
十一卻緊皺著一對小眉毛,她心中確實不爽,論樣貌,她應該是除了鴉青之外最好看的,最起碼比這個相貌平平的人好看多了,加上這幅幼女的身子,她簡直就是最可愛的存在,這麼這個人會遲鈍到現在才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