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幾人沒有過多言語,陸三通全心全意趕路,商陸和君遷就在後麵老老實實地跟著。
陸三通的脾氣就像是炸藥,平時在那裏放著,倒也是相安無事,可當真的觸了她的黴頭,怕是都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寧願賠上自己的命,也不願讓招惹自己的人舒坦。
這就是陸三通。
說起來,這個人還真是惡劣到了極致。
不過自己到底為了什麼要追隨陸三通。
當初明明幫著朱雀,想要置陸三通於死地來的。
怎麼現在還老老實實地幫陸三通看起這個所謂的“家”了?
鴉青有時候連自己都搞不懂,猜不透自己的心思。
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女人心,海底針。”
長樂宮那扇可憐的,搖搖欲墜的門,終於在今日壽終正寢。
這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
那扇門也想不明白。
自己老老實實在這裏站了不知道多少春秋冬夏,但是近兩日有些人就是願意用腳大力接觸自己的臉麵。
突如其來一聲巨響,鴉青和天樞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到底是誰還敢來長樂宮找事?
天樞壯著膽子,想學習平日裏君遷那副浮誇模樣罵罵咧咧地出門,卻見陸三通神色肅穆地站在門口。
天樞立即臉上堆起笑容,剛想說一聲“歡迎回家”。
“甘遂呢。”
陸三通並沒有給天樞說這句話的機會。
“甘遂先生?”
天樞也是一愣。
想到甘遂之前因為看到陸三通和商陸、君遷一起匆忙出門後,後腳也跟了出去,說是跟他們一同前去。
“沒跟你們在一起麼?”
聽了這句話,所有人都是麵色一沉。
甘遂失蹤了。
陸三通想都沒想,衝進甘遂之前的房間。
百裏香因為幾日沒有定時澆水,所以枯萎了些,空氣中除了漂浮著百裏香的味道,還有絲絲縷縷的血腥味。
一張印著海棠花信箋靜靜躺在案子上,陸三通看了一眼,又是那些扭扭曲曲的篆體,登時腦仁一痛。
不用看就是什麼“我走了,勿念”之類的話芸芸。
陸三通也懶得再看,衝君遷伸出手。
“拿來。”
君遷一愣,旋即立馬反應過來她應該是要那雪白的太歲,所以將裝太歲的容器遞給陸三通。
陸三通死死盯著陸三通,太歲竟然嚇得渾身顫抖。
“你,知道甘遂在那麼?”
盤問太歲這件事屬實離譜。
眾人隻當是陸三通氣蒙了,又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
“喵~”
小餛飩本來在寒玉床邊的貓窩睡得正香,可陸三通踹門的聲音實在是太響亮,怎讓貓眠?
伸個懶腰也聽著聲音到了甘遂的房間。
“出門一趟,回來就發這麼大火喵,可真是一個脾氣暴躁的兩腳羊喵。”
放在平日裏,陸三通定是會冷著臉跟小餛飩皮幾句,直到說到小餛飩閉上嘴,陸三通這才會露出無比得意的勝利者的賤兮兮笑容來。
可今日的陸三通一反常態。
瞪了小餛飩一眼,如果陸三通的眼神可以殺人,小餛飩估計已經壽終正寢。
小餛飩咂舌,跟寒蘇一樣,悻悻地縮到天樞身後。